皇上挑眉,想要继续问道,却被柳子衿接下来的话打断:“太子妃娘娘,婢妾有一事相求。”
徐子归点头,上前拉了她的手,一面抹着眼泪,一面说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本宫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做到。”
柳子衿这才似是放心了一般,恳求道:“婢妾那可怜的孩子,怕是要刚出生就要没了娘了……婢妾,婢妾实在不敢将孩子交给六皇子妃照管……她……她会害死这个孩子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柳子衿却是说了这么一句让人深思的话,皇上不由挑眉,在想这件事是不是季明月一手策划的。
毕竟柳子衿进府以后一直颇得莫城渊宠爱,又怀了皇家的第一个孩子,季明月难免不会嫉妒,所以才想着要将孩子跟生母一起除掉,而正好又赶上莫清渊倒台,莫城渊便有些急功利切,季明月便想着将人除掉之后推卸到莫乐渊身上,再暗中安排一步一步的推到莫子渊身上,那样,一个连自己亲侄子都会伤害的人怎么能够继续当太子?
皇上这般一想,越发觉得有可能,却又因为临海长公主的缘故,不能立即彻查此事,心里难免对柳子衿有些愧疚,况且那孩子确实是皇上第一个孙女,他也稀罕的紧,若是让徐子归抱养,他也能时常见见是一,二也能借此事打压一下季明月,也算是表示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暂且不动她而已。
如此一想,皇上便点头同意道:“如此,云锦你便接了这孩子回东宫抚养罢了。”
徐子归点头,应了是,本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见柳子衿似是回光返照一般对着他们一笑,正欲说话,柳子衿却似是再也熬不住一般闭了眼睛。
皇上急忙让太医进来瞧瞧,太医进来,掀开了被子一看,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柳子衿已经血崩,不过是一直忍着强撑着而已,待到皇上答应了她的请求,松了一口气的她,自然也就可以放心走了。
徐子归不忍心得撇开了眼抹着眼泪,因为要处理,皇上与徐子归一起走了出去,皇后与太后连忙上前问道情况如何,皇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李顺德传了过来,说道:“传朕旨意,柳氏诞下皇室第一个子嗣,其功劳可嘉,逐追封为六皇子妃,赐名号善慈。停灵七天,一切按照正妃礼仪Cao办。”
这便是再打季明月的脸了。季明月是名正言顺娶进门的莫城渊的结发妻子,结果却被皇上将一个侍妾追封为皇子正妃,还赐了封号。柳子衿有了封号,便也就意味着其地位比自己高,虽其死了,平日里看不出什么来,身为发妻也不用再其排位上行妾礼,可是日后待她死了之后,她的排位却是要在其下方的!
季明月恨的咬牙,却也不能出声反对,却不知道,更打脸的事情还在后面。
反观其他人,李顺德应是后,众宫女太监便对着内室的门跪了下去:“拜见善慈皇子妃,愿善慈侧妃安好。”
宫女太监们拜了礼,皇上才又说道:“太子妃温良贤德,规矩极佳,皇室子嗣尤为重要,应善慈皇子妃遗言,朕特许太子妃将小郡主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并将其记在太子妃名下,为东宫嫡女,赐名为慧,封号为慧中。”
小郡主生下来嫡母生父俱在,却被皇上安排到了太子妃那边,是不是可以说明皇上不相信六皇子妃,怀疑柳氏是六皇子妃所害,为了确保孩子的安全,这才将孩子送到了太子妃那边。可是太子妃如今还未生育,如今被皇上这么一下旨,却是直接占了嫡长女的位置,那样,日后即便是太子妃再生下嫡子嫡女也是要靠边站的了。如此一来,皇上不仅打了六皇子妃的脸,却是连带着太子妃也受了牵连——竟让一个庶出的孩子占了太子嫡子的位置,岂不是受了牵连?
徐子归微微叹气,上前从nai娘手中接过小郡主,意味不明的看了小郡主一眼,叹气,慧中意为秀外慧中,也算得上是能表达出皇上对于这个小郡主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吧。
徐子归忙抱着小郡主跪下谢礼,莫子渊也是抱着拳对皇上谢了恩,皇上受了谢礼,众宫女太监们又对着小郡主拜了礼。如此,皇上复又说道:“安阳公主胆小怕事,不堪一国大长公主之称号,特此掳去公主称号,特降为安阳郡主。”
皇上如此一捧三贬,众人突然有些摸不清楚皇上到底想要做什么了,尤其是柳氏遇害一事,虽说只是一个侍妾,可是在皇宫中公然行凶,却能让皇上不查不问,想来是在皇上心中地位极高的,皇上是要保全那个人罢了。
如此这般,众人不仅将目光望莫乐渊与季明月身上来回旋转起来,这两人一个是当朝长公主的亲女,一个是当朝最受宠的大公主,这两个人都极有可能是皇上要包庇的对象,且皇上又是贬了这两个人,尤其是莫乐渊,竟直接将其降为郡主,何况徐子归与莫乐渊向来交好,如今也受了这件事牵连,想来还是莫乐渊的嫌疑更大些了。
众人猜测之际,皇上已经开始出声遣退众人,道:“今儿除夕,你们都各自回府守岁罢,明儿一早再来朝贺。”
期间再未提起要查凶手一事。众人心里便清楚,这幕后的凶手定不是普通人,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