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且把水烧上,然后很是娴熟的找到需要的东西,一一备着。
文诗月看着他当自家厨房一样熟悉,想起老廖的话, 不由得问:“你经常来这儿做东西吃?”
李且在水池洗菜,低沉的嗓音混着水声传来:“也不是经常,看需要吧。”
文诗月也没多琢磨他这需要是什么需要。
她人杵到水池边,拎着一根香菜玩,又问:“你不抽烟,那你在勐镇怎么给我感觉是会抽的呢。”
李且关上水龙头,抽刀切菜,完全凭手感。
他偏头看向文诗月:“演戏演全套,为了符合林旭的特点,其实就是人前装装样子,不过肺就没瘾。”
文诗月盯着他手里切菜,生怕他切到手,但是他这切菜技术真真是好到让人咂舌。
“我看你们队里好多人都要抽烟,你怎么不抽?”她问。
“我怕死。”李且漫不经心地来这么一句。
“我要信你了。”怕死就不干特警了。
“有个故事。一个老爷爷因为抽烟得了肺癌去世了,他的老伴儿打了七年官司才换来了烟盒上‘吸烟有害健康’六个字。”
“我好像听说过。”
“其实有个最主要的原因。”
“什么?”
李且搁下菜刀,拿一旁的抹布擦了擦手,凑到文诗月耳边跟她低声耳语:“怕你嫌弃味道不好闻,不给我亲。”
文诗月轻轻拍了下李且的胳膊:“有摄像头,你正经点儿。”
李且听话地“哦”了一声,退回去继续忙活。
其实他不抽烟是打小就受了家里的熏陶,家里没人抽烟,以至于他也没什么兴趣。
但是青春期确实好奇过,也跟着抽过。只得出一个结论,这玩意儿是真没意思,难抽还对身体有害。
文诗月就这么看着李且有条不紊地忙活着,想起他的刀工可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不由得好奇。
“你怎么这么会做饭?”毕竟也是富裕家庭,这手法太利落。
“我家秉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理念。”李且把面下下去,拿筷子搅了搅,搁下筷子开始兑调料,“后来出国也吃不惯,就自己做,越做越顺手。”
说到出国,文诗月瞧着李且。
如果他当年没有出国,如果她也去了北京的大学,他们会不会早就在一起了呢。
就好像是命运在跟缘分缠斗,一开始命运占了上风,可最终还是输给了缘分。
是啊,无论如何,他跟李且不输命运。
风雨山海兜兜转转,有缘终归会再相逢,一同续写前缘。
*
面好了,李且端着面,领着文诗月坐到靠窗那边的桌子上去吃。
文诗月坐下闻了闻,热气袅袅,裹着香,扑进鼻间。
光闻闻都能感觉到好吃,再加上这卖相,她毫不怀疑李且之前大言不惭说什么都会的话了。
她其实也是第一次吃李且做的东西,主要是平时他一休假他们基本上都是在外面约会。
要么就是好不容易待家里,她心血来chao给他展示新学的菜,最后沦落到食材泡汤,只能点外卖。
算起来,李且还真没机会展示他的厨艺。
李且又不知道从哪儿拎过来一个凳子,就着文诗月身边坐下,揉揉她的发顶,说:“看就能看饱?”
文诗月笑着拿起筷子,低头吃了一口。额角边的碎发随之落了下去,被李且温热修长的手指给捋到了耳后,揉了揉她冰凉的耳朵。
“这味道?”文诗月有些不信,又大口吃了一口,慢慢回味着这格外熟悉的味道,终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肯定道,“你是那个大厨。”
是因为很喜欢吃,所以特别熟悉,哪怕做的食物不一样,但她吃的出来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而且,之前给她点的外卖里也有面条,她不会认错。
难怪老廖看到李且会说那话,是因为之前的外卖他是借用的这儿给她做的。
“嗯。”
李且既然决定要做,就料到会被吃出来,也没觉得有什么,这种事其实想瞒也瞒不住。
毕竟以后家里做饭这事儿得落在他头上,这姑娘迟早都会知道。
“也没打算瞒着你,早就想做给你吃了。”李且想起这姑娘在家里霸占厨房的样子笑的更开怀,“这不是看你大展身手,我没那个机会么。”
对上号以后,文诗月想起了相亲的事,也就是说他一直都在暗处看着她。
看到她跟别人相亲,却还给她做好吃的,又不敢现身。
一想到那段时间,又想到苏木的话,她鼻子又是一酸。
他真的为她做了太多太多。
“你说我傻,你才傻。”文诗月委屈巴巴地看着李且,眼眶都泛着热,“偷偷摸摸的,偷窥狂。”
李且见文诗月要哭的样子,拿手指挠挠她的脸,故意活跃气氛:“不厚道,怎么骂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