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溪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但心里的忐忑让她眸眼一转,说道:“道友莫要觉得负担,此举是我自愿为之。”
衍火咒不死不休,如不是遇上她即便是有尊士亲临必定也是束手无策,有关这一点他定也是心知肚明,不然他也不会独自到寒湖利用其中的寒性来压制身上的火咒。
也许在他看来渡咒就如再造,恩情堪比天地,之前那般纠结许就是在想这些,如真是这样那夙溪当是要将其中关系说清才是。
他莫不是以为自己要挟恩图报吧?!
夙溪心中闪过一道思绪,顿了顿,解释道:“此生能得此咒实乃我命中幸事,你我并无相欠一说,还请道友放宽了心去。”
“幸事?”
此时传来的声音要比之前清晰了些,但还是能感到他的虚弱无力。
他似乎十分喜欢沉默,总是要默然一会儿才开口说话,让夙溪觉得好不适应。
“正是。”
见他有了反应,夙溪忙是点了点头:“说来也巧,在我体内留有一股Yin怨鬼息是将好能克制住道友身上的衍火咒。而我也正需海族的火咒来压制因鬼息生出的邪念,将你体内的衍火咒渡过亦是为了救自己,说到底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夙溪没有提及自己体内封有魂铃而是将它比作了一股Yin怨鬼息,是因她不想让对方猜到自己的身份。毕竟上界的仙人们心眼都小的很,倘若让对方知道是谁将他看了个Jing光,恐怕她之后的日子会比遭受尊士们的“毒打”还要难受。
“啊!如此说来,今日能偶入道友结阵莫不就是上天赐予你我的一段机缘?!”
夙溪清了清嗓子刻意朗笑几声,企图将她闯入结阵一事就此带过。
“结阵?”
不过可惜,对方仿佛不想就此作罢,即便是在她帮他渡化了火咒的情况下。
“呃……此举并非是我有意为之,实乃我也不知为何就突然掉进了寒湖里……”
夙溪说的恳切但又觉得自己口中词穷,不知该如何向他描述当时的状况。
那个时候她晕头转向的,现在也记不太清从云端摔落的时候究竟发生过什么,只知后来在湖里清醒就被困在了里头。
“罢了。”
对方像是叹了口长气,言语中透露出的疲惫让夙溪识时务的闭上了嘴,正好她现在也不知该说什么。
自从将衍火咒渡到自己的身上后,夙溪能明显的感觉到有股陌生的气韵在她脉络中流窜。
像是在帮她梳理着火咒中的炙毒,使之平缓的与她自身灵息融合丝毫没有让她感到来咒毒里的燥热。
一直以来,夙溪都觉自己功修不差,毕竟她是在千锤百炼中成长起来的。
在上界她就没少受尊士们的教导,就连与父君交手也绝不会存在放水的情况,去往下界后更是没少在吃亏中得益。
可眼前这位,显然要比她料想中的还要厉害。
如此,他就必然不会是下界中的高人。
是啊,能中衍火咒的岂能是下界中的一般道修?!
云池并非是下界道修能去的地方,无论他功修如何Jing进倘若没有仙格怕是连云池的一角都摸不到。
不仅是云池,幻源天泉也不是寻常仙人能来的地方。
此番要不是天后为了举办琼花节,恐怕那些坐在仙宴里喝着仙酿的仙官们都不知上界能有这么一处地方。
而他却能熟门熟路的在寒湖里静修,看样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去过云池,且不是一般的仙官。
不会吧……
夙溪忽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她面露惊讶以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对着眼前那道模糊的身影咋舌,冰冷的湖水让她头顶发麻浑身都在打颤。
不会吧……他不会是……
“徵羽哥哥可在?”
微是一阵水声,夙溪感到自己迅速被一阵水雾再次包裹,从没听到过的名字让她不觉回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只能看到迷雾中有着一道粉色的影子。
夙溪眯起眼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目光忽是被影子手中提着的东西给吸引了注意力。
幽光四溢,竟是笼灯!
夙溪眉梢一挑,饶有意味的瞥了眼湖心处。
嚯,看来他来头当真不小!
湖边那人虽看不清模样,但夙溪认得她手中提着的笼灯。
寒湖这个地方雾气深重,即便游廊上都挂满了火烛也不能为之引路,只能由南华天宫里的灵灯才能照亮。
南华天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咱上界天后所在的寝宫。
在天后的后花园里拿着出自天后寝宫的灵灯,还被仙娥叫着这般亲昵,要说他与天后没有关系还真是不能令人信服。
只是,他与天后能是什么关系呢?!
夙溪心里好奇极了,但她却又十分清楚这里头有她万不可逾矩的地方。
就像是周遭的迷雾,对方已经在用行动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