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您之前所说的头绪是什么,既然我族前辈都能闯出这个烟波阵,那我自也是可以!”
真龙一族除却骁勇善战,还有一个格外显著的特点就是争强好胜,而这一点在族内竞争时就更为明显。
“哦?这么快就改了主意?”
他的声音微是上扬调侃的语气竟与宫阙十分相似,让夙溪不由听得一阵恍惚。
她愣了愣,但又很快的回过神,笑道:“前辈真爱说笑,我哪里有什么可以改的主意?”
从一开始夙溪就没有选择的权利,无论是来或者去,她早已落入到一个Jing心设计的陷阱当中。
天狐别有目的,她总算是看出来了。
抬首间,不远处的那道身影比之前显得清晰了许多。
烟波之中那些五光十色的流光仿佛都是从那人身上散发而来,熠熠的光辉犹似金乌般夺目耀眼,让夙溪瞧的心头震撼一时挪不开眼去。
除却上界的天帝与坐守四方大位的尊士,夙溪恐怕再想不出还有谁能拥有如此光霞。
天狐曾说它是受尊士嘱托特意在此等候,难不成眼前这位就是那位与它结契的尊士,造出水月镜的大名吗?!
不对,哪有大名会深陷在自己所造的宝器幻境当中,所以他又是谁呢?!
夙溪本以为自己快要里出头绪,谁料越想越是混乱,让她脑子乱成一团就快不能继续思考。
“你也不必忧虑,此境看似复杂实则轻易简单,我被困在此处是因我已被乱花迷眼得不出真假。”
那人仿佛看出夙溪正在忧虑,还以为她是在苦于不知该从何解阵,却不知这苦恼的原因正是他自己。
“多谢前辈开解。”
夙溪心中苦笑,不也说这话是她今日里第二次听见。
看来此人同天狐可能真有一定关联,不然也不会说出一模一样的话了。
夙溪默了默神色,凝神探扫周围,眸眼一垂等再抬眼时双眼已变作了龙瞳。
其实他后面的那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幻相之中最可怕的其实是自己的心幻,一旦被困入局中就会难以脱阵。
是因越是玄相难解的法阵就会令人想得太多,让那些道法高深之人会因一时之差而迷失自己的心幻里。
像水月镜这种奇珍至宝里的幻相如何就更不用多说,且看眼前这位就能多少猜到一些。
“前辈,在你眼中周围可是如何?”
一旦显幻出龙瞳,夙溪就在眼底看见了另一番景象。
不再是缥缈浩瀚的烟波美景,而是一副深狱无边的火海炼狱。
“我同你应是不太一样。”
那声音沉yin一声,说道:“幻相里,应该是你往日里最为不想回忆的地方。它会诱使你去一些同往日经历并不相同的举动,比如扭转一些经历或是改变一些结果。”
原来如此。
所以……苦狱才是令她一生中最为痛苦的地方吗?
夙溪一直以为她这一生最不愿回忆的该是在被天雷罚顶的时候,却没想到实则是一个充满皮rou痛苦的地方。
看来她的悲惨还挺肤浅,都是停留在皮rou之苦上。
夙溪自嘲的笑笑,随后问道:“以前辈之见,该是如何才好?”
“这……我也不好说。”
许是因为好不容易找到个破阵的棋子,对方也显得十分郑重,不知该如何走出下一步。
他像是想了一会儿,忽是说:“不如你去死看看?”
“……”
夙溪简直无语,情不自禁的翻了个白眼,冷笑道:“您怎么不去试试呢?”
“啊……”
那声音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让夙溪听得简直气的吐血。
“我看您这办法也不像是突然想出来的。”
夙溪毫不留情的指了出来,语气揶揄道:“难不成您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就是想找个人给自己试试水啊?”
厚颜无耻,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辈!
那声音咳嗽了一声像是很不好意思,他委屈道:“怎能说的这么难听,就连前辈都不叫了呢?”
“你若好意思听,我当然也好意思叫了。”
夙溪当真无法把一个让她随意去死的人当做前辈,即便对方无论是在修为或是资历上比她不知要高出多少。
“不愿就不愿吧。”
他略感可惜的叹了一声,知道夙溪心中气恼,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等到那声音安静下来,夙溪也逐渐平复下了心情。
可能对方说的也有道理?
夙溪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竟开始觉得他说的许是有所根据。
毕竟他在这里呆了千八百年,能试的办法应该都试了个遍,让她去试着以死解阵恐怕真是最后一个办法了。
夙溪心念一动,不知哪里来的福灵心至还真让她生出一股确信的感觉。
她点了点头,往周遭看了一遍,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