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算看出来了,这些个养尊处优的名家子可真是仗着自己的拥有显赫的家世就什么话都敢乱说,只不过这话说来说去也就都是那么几句。
说到底呀,都是因为心里不服气。
夙溪想想觉着也是,要是她从小千娇万宠的长大,去往仙宗后瞧见一个家世不如自己,外表看着也没什么特殊,只不过因为一个还未被证实的灵体就能得到他们所不及的期许,是谁都会觉得接受不了吧。
难怪总说仙宗果然是个无聊的地方,不然宫阙以前为何总是不来呢?
只不过在仙宗才呆了这么一小会儿,夙溪就对宫阙感同身受了起来。
还记得在来仙宗的路上,宫阙曾说过一句话说什么他们也不见得。
这句也不见得,恐怕说的就是这些吧。
慕强之心人皆有之,但与崇敬来说总还是差那么些许意思。
就像世人于雀月仙君是心生崇敬,敬他救万物生灵于水火,是从心底乃至身心的崇拜。
可对于这些从小就在仙道中的名门之族来说,雀月仙君虽了不得,但总会有比他更了不得的人出现。
也许下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就是从他们族里出来的也不一定。
宫阙虽在上界极负盛名,但上界里头哪一个不都是声名显赫,若真论起家世背景来大有来头之人更是不在少数。
仙家之所以与一般人不同,除了那一身出神入化的修为外更是他们拥有旁人所不能及的境界,像这样的人有哪几个不是自视清高,有哪几个不怀有一身傲骨?
所谓慕强就是如此,倘若明日出了个比宫阙更了不得,那雀月仙君一名早晚会沉淀在历史的洪河中,之后也许还会谈论起他但更多的肯定是那个比宫阙更了不得的人。
就像现在大殿里坐着的这些名家子,他们敬宫阙只是怯于他的威严,如不是这样怎还会在夙溪背后故意说些令人刺耳的话呢。
“安静。”
好在夙溪要听得心生厌烦忍无可忍之时,一道声若洪钟的声音出现瞬间就让那些聒噪的声音停了下来。
不愧是之前震得她耳中鸣响不断的介言真师,一出声就震的那些家伙哑口无声。
“方才说的入选规则你们都记清楚了?如没有什么疑问那就开始做出你们选择吧。”
糟了!
之前一直关注着周遭的动静,还真没顾得上真师在上头说了些什么,更别说是否清楚了入选的规则。
夙溪对着大殿里不知何时出现的三口铜鼎心中犯起难来,她偷偷看了眼周围,发现众人皆是一副心中为难口难开的模样。
他们总不会和她一样什么都没听吧?
她也就算了,怎么这些从小对仙道耳濡目染的名家子弟也都这么二愣子?
夙溪心中咋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她悄默的瞅了眼高坐在大殿之上宫阙,瞧见他正与身边的一位宗师说着话,并没有注意这边。
如此,该怎么办呢?
“怎么,你们是还有什么问题?”
介言真师扬声又问了一句,目光在一众子弟中扫了一眼随后落在夙溪身上。
夙溪见介言真师往她看来,眨了眨眼,索性率先从位置中站起身对着真师躬身一拜,朗声道:“夙溪确有一问。”
“哦?且说来听听。”
介言真师面目威严,沉下来的眉目让旁人一瞧便知是生气了。
“可能方才大殿太过吵闹以至于我并未听到真师方才说的规则,所以也不清楚大殿中的这三口铜鼎是何用处。”
话音刚落,端坐在夙溪身后的一众弟子皆倒吸了口凉气,大殿中的气氛也在介言真师越发严厉的眼神中变得紧张起来。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在夙溪身上,就连在上头说着话的宫阙也缓缓往她看来。
夙溪知道自己此时成为了殿中的焦点,但依然一字一顿地说:“如果可以,夙溪还望烦请真师再复述一遍。”
“她不会是疯了吧……”
从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让夙溪在心中暗自一笑,她径自站在原地神色坦然的直视着脸色越发Yin沉的介言真师,丝毫不因身后的话语而产生一丝游移。
“不错不错!!”
介言真师一改方才的辞色俱厉的样子,以一副蔼然可亲的神态鼓了鼓掌,赞许道:“无可讳言,无所畏惧,甚好甚好!”
说着介言真师还从手中取出一块玉牌交予夙溪,说道:“第一关你已过了,接下来你且去腾云殿吧。”
夙溪毕恭毕敬的接过玉牌一改方才严肃的样子,许是太高兴了真的像一个天真的孩童一般忍不住的冲着远处的宫阙咧嘴一笑,见对方微是点头后这才转身就往殿外走去,丝毫不顾背后的阵阵议论。
介言真师的大嗓门她可是见识过的,如若他真如方才所言那般讲过什么规则,那她又怎会没有听见呢。
更何况大殿上的三口铜鼎,只要细细观察一下就可以看到鼎脚上的落灰,分明是仓促之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