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禹,我——”
韩孟禹抬起手制止她,目光炯炯的直盯着她,“你不用解释,我完全能了解,娉婷,我想,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必须要作一个选择。”
“你的意思是——”沈娉婷的心跳骤然加速。
韩孟禹伸手揽住她的肩头,双双坐回沙发椅内,他神色凝重的注视着她,“娉婷,在你醉倒这两个小时内,我一直在思索着我们这一段感情,愈想愈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拖下去。而且,我也发觉到一个令我不容漠视的事实,我们两个人,无论是出身背景、思想观念都差距太大,勉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何况,你也不见得能适应我这种单调平凡的生活。除了这些现实的差距之外,还有一件事我并不想瞄你,除了你,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我也非常喜欢她,她叫苏盼云,是我爸爸聘来替他撰写自传的撰稿员。”他故意停顿一下,细细观察着沈娉婷脸部每一个轻微的变化,对于她灰白而震愕的反应似乎颇觉满意,同时有一份报复的快感。接着,他蹙起眉峰,佯装出一副甚难启齿的神色,“娉婷,她是个完全和你不一样的女孩子。无论是气质上和谈吐上,她都是个非常令人赞赏和心仪的女孩子。我在你和她之间痛苦了好一阵子,直到刚才我才想清楚我爱的是她。虽然,她跟你一样身边也有护花使者,但是,我还是下定决心,明天要搬回去,向她表明我的感情,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为了我们以后好,我只有忍和你挥别,希望你不会怪我。”
天啊!沈娉婷听完他这番话,简直是冷暖交加、五味杂陈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更可笑的是,她居然又吃起“苏盼云”的干醋起来了。
这真是一团乱七八糟、扯不清楚是非的混帐!
韩孟禹见她脸色忽红忽白,唇角不禁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但,他却柔情款款又歉意无限的抬起她的下巴,“娉婷,你是在怪我吗?”
沈娉婷轻轻挪开他的手,心浮气燥又六神无主的开口说:
“不!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像我这种私生活并不检点,出身又贫寒低微的女孩子的确是配不上你这个条件一流的名医生!”她声音里竟不能自抑地夹杂着丝丝酸溜溜的味道。
唉!这到底是老天爷给她什么样的惩罚!
“我想,我该走了,视福你——和那位苏小姐。”她强迫自己提起Jing神,挤出落落大方的笑容来面对他。也许,这就是令“沈娉婷”这个莫须有的角色消失的最佳时机。
奇怪的是,她竟然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更有份被韩孟禹遗弃的悲怜滋味。
就在她转过身子,准备跨出门槛时,韩孟禹伸出手臂拉住她,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定定地望着她,然后,他缓开口了,声音温柔得像和风的yin唱。
“你想,她会接受我的感情吗?”
她一时转不过脑筋,“谁?”
“苏盼云。”
“哦,我想,真心和诚意是最感人的两项礼物,你只要带齐了这两项特别礼物,她会被你的真情感动的。”
“真心诚意?”韩孟禹扬起浓眉,似笑非笑的重复着她的话。
沈娉婷没来由地轻打个冷颤,竟有种心虚不安的错觉,觉得韩孟禹好像是在蓄意挖苦她。
她甩甩头,嘲谑自己的神经兮兮,“我该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你要赶回去上夜班吗?”韩孟禹在她步上坡道时,提高嗓音问道。
“什么?哦!当然。”然后,她骑上机车隆隆地驶离山路,驶离韩孟禹充满讥刺的冷笑声。
雅轩小筑。
韩孟禹真的把他所有的行囊都搬了进来,乐得平磊眉开眼笑、乐不可支,连忙下厨扮演妙厨师,烧了好几道拿手佳肴庆祝韩孟禹的“迷途知返”。
韩孟禹心情似乎十分愉快,他不但优闲自若地大块朵颐着,并不时和平磊眉飞色舞地举杯小酌,餐厅的气氛被他们两个人的谈笑风生弄得热烘烘,又充满了温馨的气息。
但,苏盼云这顿饭却吃得食不知味,七上八下的。
特别是当韩孟禹有意无意地把目光投注在她身上,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和平磊热络地闲谈着,好像所有窘困难安的感觉全都是苏盼云疑心生暗鬼下的幻觉。
当她忐忑不安的结束晚餐,清洗完所有杯盘狼藉的碗筷之后,正准备上二楼转回自己的卧房之际,正和平磊坐在起居室闲聊的韩孟禹忽然开口唉住她了:
“苏小姐,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不知道你是否肯赏光,和我到外面花园里散个步,聊聊天?”
她的心怦然一跳,还来不及回拒之前,平磊已经笑意横生的擅自替她作主,“去去去,你们年轻人出去走走聊聊,今晚夜色不错,正是所谓‘花好月圆’,是个月下谈心的良辰美景,你别把自己闷在房里头只顾着爬格子,小心,把大好的青春都给爬掉了。”
他意味深长的话令苏盼云忸怩不安的羞红了脸,看样子这个一向不甘寂寞的平磊竟穿针引线做起她和韩孟禹之间的媒人来了。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