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台阶下。
“哦,我是要你在搏命演出时,别忘了为自己留条退路,不要太入戏了,对韩孟禹假戏真做起来,到时候任务没完成,反而弄得自己伤痕累累。”温可兰认真的提出她的忠告。
苏盼云轻轻摇摇头,一双因为化妆而显得分外艳美的大眼睛里,流转着一股妩媚夺人的神采,“我不会的。你忘了,我从小就被我姑姑打过预防针,对于男人,我不会轻易动情分心的,这一点你尽管安心,我会自有分寸的。”
“是吗?请你千万要小心珍重,别让我在替你应付曲璨扬分身乏术之余,还要为你可能玩火自焚的际遇捏把冷汗。”温可兰意味深长的说,关怀和忧心充满在她那张冷艳而奔放的容颜上。
“我会的,别替我担心。”苏盼云淡淡地露出强装出的笑颜,然后在温可兰下车后,重新坐上机车驾驶座,“你确定你同事会到灵泉寺接你?”
“会的,程悦德早就‘疯想’我很久了,这种可以献殷勤的机会他是不会轻易错过的。”
苏盼云放心地点点头,然后她在温可兰若有所思、若有所忧的注目下,发动机车引擎,在隆隆作响的噪音声中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继续前进。
韩孟禹坐在他小木屋的台阶前,静静抽着烟,静静品味着这份被大自然的幽静所烘托出来的宁静。
他那双深邃锐利而漂亮的黑眸被一阵袅袅上升的烟雾衬得迷离幽冷,充满生命的哲思,也衬托出他浑身上下那股玉树临风、卓然不群的书卷味。
兰若不晓得什么时候出现了,手里端着一盘引人食指大动的水果切盘,这位性情跟小孩子实在没什么分野的山地姑娘,到现在还为着那天他替罗安雄强出头训斥她的事生着闷气。
她照样每天为韩孟禹洗衣烧饭、整理家务,照样把小木屋打扫得窗明几净,纤尘不染,但,从头到尾,她总是板着一张冷冰冰的小脸,负气的不肯和韩孟禹说任何话。
除了刚刚电话铃声大作,她在接完电话,面对韩盂禹无言的询问,她心直口快的冲口说出,“有个女生说要找你,我说你正在洗澡,她就把电话挂断了。”说完之后,她又倏然记起自己与韩盂禹之间的冷战,马上又孩子气地背过身子,拿着换洗的衣物冲到盥洗间去。
对于她近乎孩童般稚气而不成熟的行径,韩孟禹一直采取见招拆招的怀柔政策。
他实在不想跟一个未及二十岁的小女孩不成熟的表现一般见识,但,也不想盲目地附合她对自己那种独霸近于狂热的崇拜和爱慕,他不想造成她的错觉,也不想混淆她对爱情和欣赏崇拜之间模糊的分野。
兰若见他头也不抬一下,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态,失望之余,不禁愠怒地重重放下手中的水果盘,用力跺着步子转回小木屋,并重重关上门,像一个索报不成,恼羞成怒的小孩子一般。
韩孟禹淡淡地摇摇头,继续抽着他的烟,静静凝眸欣赏着落日破云、晚霞满天的殊奇美景。
然后,在种满槐木的坡道上出现了一副令人侧目的鲜奇景象——一个打扮时髦的妙龄少女推着一辆显然已发生故障的破机车,缓缓朝充满碎石子的山路前进,瞧她那副吃力沉重的样子,韩盂禹失笑之余,不禁同情起她的际遇。
那位妙龄少女好像已经对她窘困的处境失去耐性了,她光火地甩开机车,并不停恼怒地用她那双匀称而惹人注目的纤纤玉腿踢着那辆不争气的破机车,口中还不时夹杂着几句令人错愕而大开眼界的粗话和诅咒。
韩孟禹神闲气定、饶富趣味的注视着这一幕,直到那个外型大胆抢眼,脾气显然也很性格出众的女孩把一双闪着怒光的美目刺向他。
“喂!你的腿是跛了,还是屁股上了强力胶,看见本姑娘有难,你不会发挥一下推己及人的同胞爱吗?”
那少女操得一口不甚标准的广东国语,但,显然这并没有妨碍她发挥尖牙利嘴、泼辣骂谩的好本事。
她见韩孟禹仍如老僧入定的坐在那里文风不动,不禁火大的双手叉着腰,瞪着一双又圆又黑,艳光逼人,怒光也同样逼人的大眼睛,噼哩啪啦地对他毫不客气地开骂了!
“喂!你是跛子,还是跛子兼聋子,我说的话你没听见,还是你的公德心被山上的野猫野狗给吃掉了吗?”
“野猫野狗?你指的是你这位修养欠佳、身陷荒郊野外的母夜叉吗?”韩盂禹淡淡地扬起眉,不冷不热的讥刺道。
那少女果真有够凶悍泼辣,她立刻沿着坡道,穿过矮树丛对韩孟禹来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她双颊烧红,气鼓鼓的逼问到他鼻子面前,“你说谁是修养欠佳的母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