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谢知南都不让她看这处伤口的。
谢知南没有回答她的话,是在游乐园被扫射的子弹擦着臂膀飞过,带走了外面血rou,形成一个半圆的窟窿。
“中弹了?”迟意正儿八经地瞅着他,“你把子弹挖出来了?”
“不是。”谢知南道。
“是枪伤吧。”迟意问。
谢知南没回答。
“不愿意说就当你默认了,要是疼了跟我说,”迟意轻轻涂抹药膏,她有多喜欢谢知南,就有多心疼他。
谢知南视线地望向其他地方。
迟意想缓解看见伤口的难过,所以一直找着话题,“你不疼的吗?”
“嗯。”
“嗯是什么意思?”迟意问,缠纱布时新伤口又流血了,她耐心的清理,看了眼他:“疼还是不疼?”
谢知南不说话。
迟意叹了口气,垂眼继续手上的工作,“你跟小遇还真有些像,她刚学会走路时,常磕破皮,也不哭也不闹,坐在地上不起来。”
说完,迟意一顿,她想迟遇了。
一不小心手上力道没控制好,用力扎紧了绷带。
谢知南皱眉。
“对不起,对不起,我分神了。”迟意连忙解开扎口的地方,“这样呢,不紧不疼吧?”
谢知南开口:“小遇是你女儿的名字?”
“啊?”迟意朝他弯起水汪汪的眸子,笑着点头,“迟遇。”
谢知南微一点头,算是礼貌的回应,“嗯。”
他转过头,看向门边。
“小遇很可爱,不像你半天讲不出一句话的性子。”迟意继续替他包扎最后的伤口。
等忙完后,她坐回沙发上休息了片刻。
迟意靠着靠着就半眯着眼,眼皮越来越重。
“回房休息吧。”谢知南道。
“谢知南!”迟意半睡半醒间被人叫醒,一个激灵睁开眼,紧张地扭头寻找他。
谢知南眼神一动,眨眼恢复寻常,“已经很晚了。”
小憩了不过七八分钟,足够她经历了一场噩梦,迟意缓了好一会,抬手抚摸谢知南身上伤口的绷带。
“别再受伤了。”
谢知南道:“去休息吧,”
迟意起身朝卧室走去,没走几步又停下,转头看向坐姿笔直也跟不似要睡觉的男人。
迟意想了想,袖子里的小手握拳,轻声说道:“作为谢太太,在回国前我都会关心你。”
谢知南站起身来,“不用,照顾好自己就——”
“你不需要有负担,”迟意大声打断他,“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喜欢上你,只当是和影帝搭戏,切磋演技。”
迟意说完,心跳如雷,快步回了卧室。
在沙发上小憩的几分钟,她梦见自己和谢知南真的结婚了,但是谢知南又去了阿洛塔,在枪林弹雨里遍体鳞伤,和谢寻北一样的下场。
他死在了东区,暴尸荒野。
迟意听见他临终前跟自己忏悔。
谢知南说自己不爱她,没办法回应她的感情,只能娶她。
很抱歉,让你年纪轻轻就守寡。
迟意想到这句睡意全无,心里又气又悲又好笑,一拳狠狠地砸在门板上,“真有你的。”
谢知南听见她锤门的动静,不解地看了十秒,最后看向迟意帮他处理过的伤口。
睡觉之前,谢知南走到窗台边,遥望窗外的无边夜色,天空无云,星罗棋布。
窗台上的花一排排盛开。
哥哥。
第39章 039 人被杀,就会死(二更)……
往后的日子, 迟意早早地起来准备早餐,夜里在玩也要等到谢知南回来,给他伤口换了药才去休息。
谢知南有多久不曾体会到被人等待的感觉。自从谢寻北去世, 这几年他活得像一个孤儿。
而他本能的抗拒迟意的关心,越发冷漠疏离。
迟意依旧雷打不动的等他到深夜。
女人是种奇怪的生物,在感情上看似脆弱实则坚韧, 决定的事情不易轻改。
迟意这种熬夜等自己的行为让谢知南很难去忽视,不自在、不自由、被束缚的感觉日渐明显。
他与迟意沟通数次,迟意依旧我行我素。
良好的教养让谢知南说不出责备她的话。
谢知南多次忙到凌晨四点过后才回来,希望迟意能明白自己的暗示。
结果每次他进屋后, 总能看见迟意帮躺在沙发里,拿着手机似看非看的打哈欠。
迟意歪着脑袋,长发垂在地上,身上披了条厚毯子, 听见开门声瞬间从沙发上坐起来。
白皙的脚丫子踩在地板上,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上前, 软糯糯地询问:“怎么又这么晚?”
是显然易见的埋怨的语气,谢太太对谢先生的亲昵语气。
迟意说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