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慈爱,笑嘻嘻地道:“这一早赶来可有着急事?”
李荣赈摇了摇头,回:“无!”
“既无事为何日月兼程风尘仆仆赶来,若宫中事务繁多你只管去忙,我在此处一切安好,你不必费心记挂于我,若有事书信往来便可。”
见父亲李横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内心甚感宽慰:“儿子不孝,多谢父亲体谅不怪,许久未见本该早早前来探望您跟琼姨,却不料中间被战事耽搁至今才来,实乃儿子礼数不周。”
李横摆了摆手:“平日里你派人隔三差五往这送来一应用物,前段时间你长姐前来探望也替你捎过话,你用心如此,我甚是知足,你莫要自责内疚。”
见李荣赈容色倦怠,嘴唇干裂起皮,李横忙张开门对着院子喊了声琼姨,嘱咐她赶紧备上早膳。
没一会儿功夫就闻到飘进来的饭香味。
李横为儿子沏了壶提神醒脑的参茶,像是想起什么事,微微一笑:“上次你长姐带着温莛知的女儿一块来,这早上喝参茶的习惯还是从她那养成,她告诉我早上一杯参汤,安神益智元气大补,还别说,挺管用!”
李荣赈一听温惟,瞬间来了Jing神,立马坐直身子,旁敲侧击得问道:“父亲……见过她,她在这……父亲可还顺眼?”
李横眉头一皱,听他说话吞吞吐吐,拐着弯得试探自己,故意表情严肃,面色沉静迟迟不说话。
见老爷子脸色不好看,心里不禁犯起嘀咕,暗暗思虑着那货究竟做了什么好事把人给惹得如此不待见她。
李荣赈忍不住出声为她开脱道:“她……性子直爽、不拘小节,但绝非那种不知分寸,不懂礼数之人,若她有什么地方惹父亲不快,还望父亲多担待,莫与小姑娘家一般见识!”
李横见儿子紧张兮兮,袒护之情心切,低声道:“那丫头好是好,就是鬼Jing灵的很,太不给老夫面子,下棋故意让招输给我,当我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
听到父亲出言如此“声讨”她,瞬间心花怒放,沾沾自喜,甚至有点小骄傲。
他就知道,自己看上的女子绝非一般庸俗之辈定有过人之处。
他压抑着内心的窃喜,故作淡定得回了句:“父亲且放心,儿子回去定会提点她,嘱咐她下次老老实实放手去赢就是!”
李横一听李荣赈这说话得Yin阳怪气,俨然是胳膊肘要往外拐,嗤笑道:“我原本当你只会处理军国大事在外行军打仗,在儿女之情上木讷无趣一根筋,却没想到竟还是个情种!为父这还没说什么,你就上赶着替人家姑娘说话,你老实说,你此次匆忙赶来,若不是为了政事,可是为了温惟?”
话音刚落,就见李荣赈立身而起,恭恭敬敬向李横行了一礼,李横神色一怔,就听李荣赈郑重说道:“知子莫若父,父亲明察秋毫,定然晓得其右心思,儿子早就倾心与她,期盼与她朝朝暮暮、地久天长,得此佳人,甚感欢喜。
吾与她情投意合,两心相许,她亦同意与儿子相好。
儿子想娶她为妻,还望父亲成全!”
李横抬手抚了抚花白的呼须,沉思须臾:“婚姻大事,虽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以你今日之地位能力完全可自己做主,立谁为侯夫人朝中定无人敢置喙,况且,为父对那温家那女儿印象极好,你若能娶到她也算咱们李家一大幸事。”
李荣赈一喜“多谢父亲成全!”。
转念又想,心中略感沉闷,如芒在背,犹豫之下还是开了口:“先前事出有因形势所迫,儿子发誓并公开表态不娶……”
话还没说完,李横斜睨了他一眼“你为了她还真是不顾身份,劳心伤神!也罢,既心意已决就不要有所顾忌,我李氏家门簪缨世族于京都城之所以能历经百年风雨而常青不倒人才辈出,也不是靠着这些所谓的誓言厥辞礼教大防。若真在乎这些,当初以你母亲罪臣之女的身份,我怎会娶她进门,今日又怎会有你?
说到这,你比为父幸运,我倾心于你母亲,可她心中却未曾有我,嫁我只是借我李家之力替你外祖父沉冤昭雪,以至于最后伸冤未果,性子太倔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眼看着你岁数渐大,妻位空悬无儿无女,倘若真与温惟二人情浮意合,两心相知,为父自是不会反对,只是……你可想过她背后的东平……”
父亲话中之意李荣赈再明白不过,自己也曾在心里想过无数次,尽人事听天命。未来许多事不可预知,亦非人力所能控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知道,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状,就算将来两人立场不同,他也不忍心伤害她一分一毫。
面对父亲的顾虑,他铿锵有力地回道:“情归情,理归理,事归事,公私分明。无论日后如何,我既选择了她,就会竭尽所能护她周全!任何艰难险阻都不妨碍我爱她之心。就算有朝一日,她温家真成了乱臣贼子,我们战场上兵戎相见,她也是我李荣赈之妻!”
“既然你已想好,那就去做吧……”
谁无年少轻狂时,李横身为过来人这么大岁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