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她佟瑞雪是从美娟阿姨的口中知道了中国古代了不起的才华横溢的女人蔡文姬,知道了那个有着凄凉结局的美丽才女唐婉,以及外国的优秀作家旷世奇女子乔冶.桑和写出了非常优美的故事《简爱》的作者那个早逝的姑娘夏绿蒂……
躺在美娟阿姨的怀抱中,听她讲那些故事真美啊!
于美娟回到屋子里,嗅出桌子上放着的两盒Jing致包装的糖果在发出一阵阵浓浓的甜甜的味道……
她打开那包装,掏出一块用漂亮的红纸包着的nai糖放在鼻子上嗅了嗅,然后慢慢放进嘴里……
nai糖不很甜,但很香。
“这nai糖的味道似乎是我的一生一样……只有靠一遍遍地咀嚼才能咂出里面的香甜来……”
这时,她看到一个中年男人默默地低着头从敞着的门口经过时,于是就走过去,将门轻轻地关上了……
她知道,他等待的结果是她对他的招唤!
她知道,她的关门对他来说,可能意味着是一种Jing神上的打击!
她知道,她的这种Jing神上的打击,不仅仅对他而言,而且是包括她自己!
她知道,他们彼此都已经习惯了这种Jing神上的打击!
她知道,他可能正站在院子里没有走……
她知道,他是在等待她开门,或者是让他进来……
她知道,他如果等待不到她的呼唤,他是不会主动进来的……
她知道,他的主动和热情是属于过去,属于黑夜的……
她知道,他是想用他的等待来与她对持,而且不达目的不罢休……
“是不是应该叫他进来谈谈?”
她的手放在了门的把手上,心儿也一阵狂跳不止……
“可是,与他谈了又能怎么样?再说,我们已经将最佳的谈话时代白白放过了,如今谈什么都没有真实意义了……”
她的手又离开了门的把手,那颗狂热的心儿也渐渐被自己的冷冷的理智压了下去……
这时,她听到外面有一阵“沙沙”的声音打在物体上,于是就打开了门往外瞧,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了,只是有点点滴滴的雨珠儿打在了她盖水缸的一块塑料布上……
“一场春雨一场暖,这往下,柳树儿快发芽了……”
她的眼光盯在那块盖水缸的塑料布上发呆……
“那个水缸已经放在那儿二十五年了,是不是应该给它换个地方?”
她在拷问着自己。
“是呀,这年头儿大家都将水管子接到家里来了,那东西的确是没有用场了……”
雨,一点点密集起来,那雨声打在小缸的盖子上,似乎在讲着一个过去的古老的缠绵的故事……
一九六八年的春天里,二十六岁的她怀着麦子返青一样急切的心情,迈着季风一样的步子往家里走着,一路上,有几个熟人与她打招呼,她只是微微点了下头,那样子似乎是前方正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在等待着她……
但是,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的步子突然慢了下来,并产生了一种罪恶感……
她知道,近几年来,特别是丈夫支援“三线”走了了这三年里,她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如此地盼望着回到家里去。可是,在她的心急急地向家里走去的同时,她的头脑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你不能再这样走下去了,再这样不顾一切地往下走,你这一生就完了。你应该克制一下自己,你想想,你才二十六岁,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是呀,自己应该克制一下,应该守着贞Cao,应该等待着丈夫回来!
……可是,当她的脚步往回走的时候,又觉得腿上似乎是缠了沙带子一样的沉重,她明白,自己无法抗拒那种回家和他亲热的念头儿。那是一种让女人无法自拔的念头儿,她真的无法抗拒!
不仅仅是无法抗拒,她感激涕零是他给了她那种来自于赤裸男女的交融,更感激涕零是他将这种赤裸交融的感受传导给了她,让她明白了什么是女人,什么是女人的幸福……虽然那感觉来了就和口渴的人喝着放了盐的水一样,越喝越渴,也越喝越向往……而且那样的感觉,谁也无法体会无法理解!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往前走吧,管它是什么结果呢?”
这是她重新走到自己家门口时,在心里对自己说的话。
她知道,如果不是这工厂里经常有两派斗争,要不是因为这两派斗争引起的经常停工停产,她不会背离自己的丈夫和道德走出这么远……
因为,人要是犯错误,也要人犯错误的时间呀?
也许,人们在犯错误的同时,也在为自己的行为找着一些似乎听来合乎道理的理由。而工厂里工人停工搞两派运动,则成了她为自己近来的所作所为的荒唐行为的找出的最好借口……
……她永远清楚地记得,那双十六岁的小男子汉的手第一次大胆地伸进她的衣襟,颤抖着去抚摸那一对鼓涨着ru房时,自己浑身的神经全被这双长满茧子又细细长长的手给激活了……她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