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怜惜夜,它与我一般,未长大,就失去了母亲。
在病床上的那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关于少主,关于自己,关于母亲,关于父亲……还有望与欧阳,甚至楚文浩。
我不该让望进入我的世界,我也不该以利用欧阳的想法让他来到我的身边。因为,连自己都承受不住的残酷,我怎么能让他们再忍受?还有楚文浩,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让他涉及我的生活。
伤愈后,我去到了他的房间,然后,在纸上写下问句,“我的母亲,之于你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很久没有说话,眼睛有些低垂,看着桌上的白纸黑字,愣愣的失了神。
我等不到答案,便起身离开,他在我身后说道,“我从未想过让她死亡,在我的计算里,她与你都能好好的活下去。”
父亲,你有想过吗?千万分之一的意外?我很想这样回答他,启唇,却仍然无法说话。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不会说话了,可是却挺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不再做苍鹰的少主,那些事,谁爱做谁做去吧!我想念我的母亲,真真切切,每次想起,便深深疼痛。她想要的儿子的模样,我开始一一学习。
我穿起了白衫,束起了长发,我总笑着面对所有人,无关暴力,不关血腥,我只愿做最简单的人,音乐、颜料与植物。自此,我的生活,只有夜才能参与。
如果说,失去了声音能让我不再禁锢于少主这个身份上,那么……我就永远不再开口了吧!
我愿用声音换来……一世的自在!
疼痛(一)
“苍……”,希yin哽咽,话语凝结,伸出手,她用尽全身力气抱住苍奕羽,“你很难过吧?你一定很难过,是吗?”
因为父亲的背叛,他失去了挚爱的母亲,他甚至说夜的母亲是因为他而去世,还有那个人,那个救他回来的人……他刚才说那时候他不想醒来了呐!她真的好心疼他,好心疼!
他承受的,只会比她多,不会比她少,可是,一直以来,他都笑着面对她,包容她,却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伤痛。相反,她却一直任性的从他的身上予取予求。
“小希,我没事,你别哭了!”苍奕羽靠在她的怀里,被她搂着,他看不到她的眼泪,只感觉肩膀开始shi润一片,她小小的身体靠着他颤抖。她是在心痛他所遇到的吧?
“不,不是的!”希yin抱紧他,泪水不断滴落,“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知道你有多以难近,我知道你有多痛,亲眼看到最爱的人离开的痛楚,比刀割还难受,比剜心还痛苦;满心期盼被冷酷击碎,被全世界遗忘的感觉……我真的懂,苍奕羽,我真的……”她几度哽咽,话未完,已说不下去。
用力的摇头,她想告诉他,不用压抑,不要假装,这里只有她啊,在她的面前,他可以卸下防备,扔掉心防!
“我没事,真的……没事了!”虽然是这么说着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却猛烈的撕扯着,眼睛狠狠的就开始疼痛了。苍奕羽合上眼,靠在她的身上,她真的……懂他啊。
他似乎想起了那段空旷的日子,人们只道他出生时便光芒在身;人们只知他天资聪颖,得到少主之位本是应该;却从来没有想过为此,他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却从来没有想过,为此,他又还只剩下什么?
希yin不停的哭着,身子不断颤抖,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没有停歇。
苍奕羽抬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手指沾上了她的眼泪,“小希,别哭了。”
希yin仍是摇头,盯着他,泪眼朦胧。不,她要哭,她要哭。他不哭的,他哭不出来的,她要为他哭。他是多么辛苦才走到今天的啊?她知道,她真的都能想像得到。
正因为她也经历过那些类似的苦痛,所以,她才能感受到他胸口的疼痛,那种感觉,几乎把她淹没了。她怎能不哭?她要如何才能不哭?
那么多那么多的心疼和不舍啊,她不想掩饰,也无法掩饰。
“她也像你这样,总为我哭泣,每一次,她为我哭的时候,我总觉得心痛难过。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有一些的温暖与开心呢?”苍奕羽一遍遍拭去希yin的眼泪,他漂亮的眼底写着疑惑,此刻的他,像个孩子。
“因为,因为……你知道,我和你的母亲为你哭是因为我们……爱你,深深的爱着你。”希yin用尽全力止住抽泣,跪坐在他面前,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苍奕羽,我们爱着你,同样的深爱!”
她想把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她的事实告诉他,不只是知道,而且是要刻在心里,深深切切的感受到,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会陪着他。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孤单。
苍奕羽扯动唇角,带出一抹微笑,“我知道,我一直都明白。”正因为知道母亲爱着他,视他如命,他才会那么难过。在知道母亲是因为他而去世的时候,他才会那么不能接受啊!
“她不会怪你,这不是你的错,这真的不是你的错,苍奕羽,你记着,不是你的错。”希yin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