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红绫心头悸动,抬手勾着他的后颈把他揽得近了些,然后亲了亲他的唇瓣:“有些东西该派上用场了。”
绫墨正沉浸在她的柔情似水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东西?”
夜红绫没说话,转身走进寝殿。
从梳妆台的暗格里拿出一个暗红色锦盒,熟悉的款式让绫墨眼神微亮,瞬间明白了她的打算。
“爱妃想好了要用这个?”
夜红绫沉默片刻,“你会觉得太过本宫冷血无情吗?”
“爱妃说的这是什么话?”绫墨侧头,吻着她的脸颊,“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背叛的人,谁也没资格要求爱妃对仇人宽容大度。”
况且眼下已经到了风声鹤唳的时候,心软一时,说不定就会错失先机。
通往权力巅峰的路永远不可能一帆风顺,善良和心软的人都不适合走这条路,稍有差池,便是身边无辜之人性命的葬送。
夜红绫没再说什么,打开锦盒,拿过方才捎带过来的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ye滴在锦盒里,透明漂亮的蝴蝶如饿坏了的宝宝,瞬间开始贪心地吸食着芳香的血ye。
夜红绫沉默地看着它,小东西Jing致漂亮得像是一件艺术品,可就是这么一个看着美丽又可爱的小东西,却能让一个人轻易被掌控于股掌之间。
第三百八十章 撕破脸
夜红绫盖上锦盒,揣入宽大的袖子里,转身走出寝殿,带着她的男宠一道往府外走去。
坐着马车进宫,踏进充满着Yin谋算计和生死凶险的沼泽之地。
作为失去了儿子,且本身已经完全褪去显赫荣华的皇后,她的死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震动,景帝甚至没有打算给她安排多风光的葬仪。
一切从简。
短短四个字,就是这个曾享受了母仪天下的风光,也体会到从云端跌落地狱的绝望的女人,在宫里辉煌半生却又凄凉落幕的写照。
对于皇后的死,景帝并无多少悲痛忧伤,但一天之内接踵而来的剧变仍然让他心力交瘁。
夜红绫在乾阳宫见到她的父皇时,这个坐在至尊之位上唯我独尊了近三十年的皇帝陛下,仿佛一天之内又老了十多岁。
疲惫,憔悴,苍白,Jing神倦怠,力不从心。
他真的是老了。
昔日的帝王威严仿佛刹那间褪尽,如今坐在面前的,只是一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苍老的普通男人——如果忽略他身上这一袭彰显身份的龙袍的话。
“父皇。”夜红绫微微欠身,跟往常如出一辙的冷漠疏离,“节哀顺变。”
景帝抬头,眼睛里已然没了往日Jing光,只是看着夜红绫的眼神却透着一种异样的深沉。
属于帝王的猜忌已经在他心底开始复苏,慢慢发芽,然后如藤蔓疯长。
“红绫。”他彻底放松了身体,疲惫地靠在大的椅子里,“太后今日遇到了刺杀。”
夜红绫皱眉:“是谁做的?”
景帝打量着她的神色:“你不知情?”
夜红绫沉默片刻:“父皇的意思是,儿臣应该知情?”
“朕虽然没有怀疑你的理由,”景帝端起茶盏,声音里透着明显的Yin鸷和压抑,“可是那么巧的,在朕让孙平宣读诏书的时候,慈安宫传来了太后遇刺的消息。朕只得放下诏书匆匆赶过去探望太后,刚从慈安宫出来,皇后又自缢了……你是否觉得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太过巧合?”
夜红绫点头,很平静的态度:“的确挺巧的。”
景帝道:“你觉得这真是巧合吗?”
夜红绫道:“父皇若有怀疑的对象,可以着韩统领去查。”
“朕已经让他去查了,但能查出来的线索应该并不多。”景帝闭上眼,压下胸腔里汹涌而来的怒火,他此时的Jing神和体力支撑不了太多的怒火,“红绫,听说你最近跟一个男宠打得火热,人已经带来了吧?朕想见见他。”
“带来了,就在殿外候着。”夜红绫说着,转头看向孙平,“麻烦孙总管让他进来。”
孙平低头走了出去,站在殿门处朝外面容色俊美的青年看了一眼。
绫墨平静地抬脚走进乾阳宫。
青年容色俊美雅致,眉眼如画,颀长瘦削的身躯包裹在一袭合身的黑色长袍下面,从殿外走进来,仿佛携裹着漫天夺目的风华,当真如古画卷中走出来的名门贵公子一般,让人惊艳震撼。
美玉无瑕。
若单论容貌外表,青年绝对担得起也无比符合这四个字的形容。
然而不知为何,景帝在见到这个青年的刹那间,却有一种强烈的威压自四面八方笼罩下来,密不透风,让他心里没来由地感觉到了一种压制。
景帝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眼神沉了沉,不发一语地等着青年行礼。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却见对方只是脚步沉稳地走到了夜红绫身边站着,并转头看着她,看起来一副情意绵绵的模样,却丝毫没有行礼的自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