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望着东邺的残兵败将,长宁下巴微扬, 唇边含笑:“这猖獗无度的东邺兵, 也不过如此嘛。”
林深樾听得她这样淡淡的口气,嘴角噙上一抹难 * 以显露的笑意:“太子妃的肩膀现在看来, 是一点也不痛了?”
黛眉飞扬,长宁抬眼看过去:“听闻北漠国丧,如今,我是不是该改口称你陛下了?”
几缕阳光斜斜的照下来,男子身形挺拔, 薄唇轻轻勾起,魅惑无比,略一扬唇,道:“那倒不必,本宫并未登基。”
“这是为何?新君不登基你也不怕朝政不稳?”长宁眼尾悄悄瞥了他一眼。
一丝狡黠之意从林深樾的眼眸中露出, 他唇锋轻抬:“因为, 我在等你。”
这盛世的繁昌, 他要同她共赏。
倏地, 长宁脸色一变,眼前一个尚有一丝气息的东邺士兵用最后的力气, 举起了手中的长矛。
“不好!”心下一惊, 已经没时间做决断了。
一名北漠副将径直从马上飞了下来, 挡在长宁身前,大喝出声:“公主小心。”
公主?林深樾眉头一皱。
便是这一愣神,长宁一把长剑已经出了鞘,士兵自林深樾眼前颤巍巍倒了下去。
副将也意识到了自己称呼的不妥, 此时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解释。
长宁却不以为意,转过头眉头一挑,气定神闲道:“我的人,怎样?”
还能怎样?他都是她的人,他还能拿她怎么样?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北漠军队之中竟也有她的人。
眯眼凑到长宁眼前,他用似笑非笑的语气道:“太子妃厉害,真让我刮目相看。”
这一战,史书上称为安庐之战,南齐大败东邺,重挫东邺,致使东邺十年之内无再战之力。
芳菲满地,清风阵阵,这一年姗姗来迟的春天也终于到来了。
桃花香气满园,温润的春风携了一缕清香围着两人打起了转转,偶尔将两人的发丝吹得搅在一起。
长宁和林深樾骑着马沿着小路缓缓行往昨日驻扎的营地。
石榴花红的骑装,一身丹银的甲胄,发丝被一根朱红丝带紧紧系在头顶,金累丝兰花蕊垂珠钗子簪在发丝之中。
灵动的双眸一转,长宁偏头看着一旁的林深樾,撇了撇嘴:“夫君,你看这杨城这么美,我们逛一逛再回去,如何?”
“胡闹,你可知我这次来带了五万大军,你难道要这五万大军在这儿陪你赏花?”林深樾俊美的容颜添上了一丝愠意。
听得他训斥自己,长宁努了努唇,寻了一点点脾气,也抬高了声音:“我不管,要不你就让他们先回去。”
细细眯起眸子,林深樾的眼中透出了一缕危险的气息,打马靠近长宁些许,俯身凑近她的脸。
一双狭长的桃花眸眯成一条极具诱惑力的长线,他的声音清冽又有磁性:“听话,嗯?等以后有了时间,我再带你来杨城玩个够。”
微风过境,她的发丝被吹乱些许 * ,几丝掉了下来,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伸手扯下,理顺了些。
一番举动落在眼里,长宁呼吸有些急促了,此刻被吹乱的不知是发丝还是她的心。
心跳声猛地雀跃起来,她现在还想着此番较量,她必不能输:“可我想现在就去玩。”
“乖,阿宁,听话。”
他的声音又沉了几许,嗓音低哑。
几许红云飘上长宁白皙的双颊,她强忍着想要认输的心,扯了扯林深樾的袖子,换了软软的口气:“好不好嘛?”
他再要问一遍,她怕是顶不住要投降了。
“好。”
长宁猝不及防愣住。
静默片刻,低了头轻轻笑出了声。
男人高大的身躯离远了些,悄悄偷窥他的侧脸一瞬,她眼波漾出一抹浅笑:“夫君真是帅气,唯有一国之君方可有夫君这样的风度。”
端详她一眼,林深樾启唇笑了笑,薄唇微微勾了起来,轻哼出声:“一国之君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听夫人的话。”
清风一缕,吹动红木窗棂。
海棠端了刚煎好的药,放在桃木桌上,手绢紧紧攥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渊。
因着伤势,林深樾昨日连夜送他去了永安在杨城的客栈。
端过海棠放在桌上的药,陆渊吹了吹,一饮而尽。
这一活动,胸口处的纱布又有鲜血渗出,海棠眉头紧蹙,紧张开口:“你别动了,我来就行。”
接了他手里喝完药的碗,用手心的帕子擦了擦陆渊唇角,她没好气的道:“你傻不傻,这剑是跟你闹着玩的吗?你说挡就挡了。”
轻轻伸手,陆渊抚平了海棠皱起的眉头,缓声道:“当时那么急,我只顾着要保护你,哪还能顾得上别的?”
不自觉的红了脸,海棠转过了头,清了清嗓子,她的笑意似有若无:“老人们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