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郎,侍郎名唤冯鸣才。”
林深樾手指又扣了几下桌子,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原来,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用意。”
陆渊见林深樾不说话了,接着道:“殿下,那侍郎认了罪,说此事是他一人所为,皇上见银子未少,下令择日处斩,此事并未牵连他的家人。”
林深樾却认为此事不会这么简单,道:“你去安排安排,本宫要亲自见一见这个有胆量一贪便是二十万两的冯侍郎。”
陆渊匆匆回了句:“是”,便退下了。
陆渊走的匆忙,不曾想在靠近大门的拐角处撞到了一个姑娘,那姑娘踉跄了几步,跌在了地上,怀里的丝帕也顺势掉在了身旁。
陆渊赶紧捡起了那方丝帕,扶了姑娘起身,见那丝帕沾上了些土,正要道歉,低头一看,原来那姑娘竟是海棠。
海棠好不容易站直身子后,抬头见是陆渊撞到了她,没好气的道:“不知陆大人何事这么匆忙,走的这么急,竟生生将奴婢撞出了好几步远。”
陆渊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脏了的丝帕收起来,道:“对不住了,海棠姑娘,是陆某唐突了,这帕子脏了,改日我买了新的还给你。”
说完,陆渊虚虚行了一礼,见海棠并未怪罪与他,急忙出门去办林 * 深樾交给他的事了。
傍晚,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下来。林深樾由陆渊领着进了刑部大牢,不知是不是为了避嫌,冯鸣才被关押在了离王宝元很远的牢房,但就算真是冯鸣才自己贪墨的银两,王宝元也少不了个治下不严之罪。
昏暗chaoshi的牢房里,时不时响起几声昆虫的叫声。此刻的冯鸣才正蹲在墙边抱着膝发呆,狱卒给林深樾开了门,行了礼便径直离开了。
陆渊等在门口没有跟着进去,直到林深樾踏进牢房,冯鸣才也并未抬眼看他。
林深樾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开口说道:“本宫知道你背后另有其人,若是你愿意开口,说出指使你贪墨银两之人,你的亲眷家人,本宫定会好好照顾她们。”
冯鸣才像是早就料到了他要说的话,嘲讽的笑了,道:“太子说的这些话,又怎知那别人许不了小人?”
林深樾也不在乎冯鸣才对自己的态度,他早已把冯鸣才看作了一个将死之人。
林深樾摸了摸手上的扳指,道:“你可知,今日圣上下令,将你明日午时处斩。”
冯鸣才笑得更大声了,他看着林深樾,字字清晰的说:“太子殿下,您看到的真相并非真的真相,而是那人想让您看到的真相,眼见的也并不一定是真的,您才是那个真正被蒙在鼓里的人,若是您愚钝至此,找不出小人真正的身后之人,您将来何以配得上那九五至尊之位,哈哈哈…”
林深樾见他不肯说出那人,也没逼问,他心中已经有了盘算,那人无非就是二皇子或二皇子麾下之人。
只是这冯鸣才方才说的话,却让林深樾一下子沉默了,若真如他所言,好像指使他做这件事的人,并不像是二皇子一般。
直到离开了刑部大牢,陆渊行了一礼,道:“殿下,接到消息,皇上已经赦免了王大人,王大人此时应当已经在回府的路上。”
“那就好。”林深樾会意的点了点头。
次日,听说王大人被赦免,长宁随着林深樾来了王大人的府上,看望王宝元和他的夫人。
长宁与林深樾二人到的时候正值午时,王宝元脸上虽然残留了些狱中的伤痕,但读书人的风骨却不减半分,王大人开了宴席与夫人一同陪她二人用膳。
方一落座,长宁便见一丫鬟扶着程锦瑟从一旁厢房出来,程锦瑟虽然身体还未大好,但照之前已经是很有起色了。
长宁心生疑惑,上次见她,感觉她咳的严重,已经隐隐有了咳血之症,怎会短短几天之内竟有了似是要康复的迹象。
心下不解,她随即开口唤程锦瑟来身边坐:“王夫人今日气色好多了,不如坐长宁身边,长宁也好与夫人多说说话。”
程锦瑟低头羞涩一笑,回道:“锦瑟也正有此意,多日未见太子妃,心中对太子妃也有诸多挂念,如此,便恭谨不如从命了。”
说罢,便由下人扶着坐在了长宁身 * 侧。
长宁见林深樾没有制止自己,便自作主张牵了程锦瑟的手,自顾自的说起了话。
这一牵,让长宁心中疑惑更深了,上次见程锦瑟她虽随身抱着手炉,但触及她的手时依然一片冰凉,此刻没有手炉,程锦瑟的手确是有了些许温度。
长宁抬眼见林深樾正在与王宝元说着朝堂之上的事,便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只想着等上了马车再与林深樾将此事细细说明。
待四人吃完,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林深樾见状,也不方便继续叨扰,向王宝元道了别后,与长宁一同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长宁一上了马车,立马换上了一副懒懒的样子,靠在了林深樾身上,打了个哈欠,想到了今日的不解,开口问道:“夫君,方才我见那王夫人的身体,似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