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还太早。”
“哈!”Violetta嗤之以鼻,“我猜你也会这么想,但是换种思路吧,铃兰一直是铃兰,即使它只是颗新栽的种子,它当然还没有发芽,但它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它会发芽,钻上地表,它会开花,然后——砰!你得到了一朵花。但不管是什么阶段,它一直都是铃兰。现在告诉我,你爱还是不爱?尽管告诉我,这将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也许他也能参与,如果你愿意的话。”
Tina垂目看向桌面,木头的纹路上散布烤饼的碎屑和溅出的茶水,“爱。”她小声说。
“好,”Violetta拿起又一块烤饼,这是第三块了,“那么你应该跟他做爱。”
Tina实打实地把茶喷了出来。
“没什么好吃惊的,”Violetta泰然自若,向咳嗽的Tina递去一块手帕,“这是种不错的身体活动,但是,唉,情感能让它加倍舒爽。一个平庸的情人可以为爱化身卡萨诺瓦*,如果再加点治愈魔法,啊,那么又多了一个理由在早上快乐。”
*70年代欧洲风流才子
“我不知道我们到时候了没有。”Tina以手帕掩嘴,主要是试图咳出喉咙里呛住的茶。
“什么时候才算好?”Violetta问,“下周?下个月?说不定是明年。”
“我不知道,以前没人跟我聊过这个。”她闪烁其辞。
“你是雏儿?”
“不是。”
“你多大了?”
“二十五。”
“好啊!”Violetta大声说,“也该有人跟你聊这个了!”
“只不过……太早了,我们的感情才刚确定。”
“我不是要劝你做什么,”Violetta掰开烤饼抹上果酱,“所有女人都需要自己做决定,我完全支持这一点。我只是要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你可以自己推理出要做什么的答案。”
Tina小心地放下手帕,“什么问题?”
老太太用黄油刀指向卧室,“我们每天都处于危险之中,”她说,“生命是一系列瞬间,一个接着一个,它们相互堆叠在一起,如果命运是善良的,那么它就加上一整天,然后幸运的话我们就可以开始一个新的一天。我们不知道我们下一刻会在哪里,我们欺骗自己永远会有明天,但并不是这样。你是个傲罗,你知道这是真的。”
Tina再次垂目盯着桌面。
“所以Tina,我想问你的是,”她继续说,“如果昨夜,电光石火之间,Percival Graves被子弹射中的不是肩膀而是脑袋,那么你现在会是什么感觉?”]
Tina想知道,假如她的母亲还在世,她会不会这么直白地跟她讨论这种事。不过这个答案无从知晓,而她不得不独自面对。Tina早已成熟到明白身为姐姐的自己必须先一步经历这个世界,这样才能事先把经验告诉Queenie,如此一来她的妹妹才能从她的错误中学习,而不必自己承担犯错的痛苦。
所以她追过男生,谈过恋爱,而且在从伊法魔尼毕业后她的恋爱对象变成了男人。或多或少的,情感不再能干扰正事,即便能,Tina也基本不会在自己的选择上追随男人。
恋爱似乎对Queenie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不过她理解Tina在想什么。“没关系的,”她说过,“车到山前必有路,也许我们两个或者其中之一会在将来某天结婚,但是不结也没什么。到最后我们可以是两个住在一块的小老太太,我会很高兴能像所有女人一样有不结婚的权利。”
可是,Percival改变了一切,她每次想到他都会内心震颤。她摸了摸那条她仍然戴着的紫罗兰项链,水滴在花瓣上闪闪发光。她做的肯定不算最糟。
她开始洗头。现在她只需要对他解释勾引他是个一举两得之计了,她只希望他不要生气。她不想事前告诉他,怕他会觉得她是不得已才跟他这样,她不是不得已。她就是想要他。而如果要他的同时还能使他伤愈,她何乐而不为。
因为Violetta是对的,为什么要等另一天,下周,或者明年?Tina明天可能就会死掉,而她想都不愿意去想Percival的死期。若他不在了,他留在Tina心中的印象将会沉痛到无法忽略。
[“北方属土,南方属火,西方属水,东方属气。”Violetta讲述道,“墓土,烛光,水和熏香分布四方,我们在中心掌控能量,在Jing神与物质的交界之处。我们在中心调配药草,你也要在这里要他,如果你打算做的话。”
“那样他就会痊愈?”
“如果你的力量足够的话,他会的,不过如果你爱他,疗效会达到最好。爱是最古老的魔法,Tina,比痛苦更古老,比黑暗更古老。”]
Chapter End Notes
作者说:
Percival拍拍膝盖让Tina坐上来的那一幕是我可耻地从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