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他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她看着他没动,所以他又拍了拍,更有力了一点。“坐上来,Goldstein小姐。”他说,希望她能接受这种尤为不羁的表示。
她歪歪头,一副谨慎考虑的表情,勾起的嘴角却告诉他她绝对是装的。“好啊。”她假装气冲冲地说完就坐到了他的腿上,蜷缩在他身上时才忍不住开始发笑。她并不娇小,双腿搭在沙发上,下巴贴上他的脸颊。她伸手打了个响指,他自觉地把烟递了过来。“你比我还要担心,”她的声音透过烟气微微模糊,“你经常这样吗?”
“我的确担心,”他承认道,一边拿回了烟,这种姿势下他只能用右手吸烟,但是看在烟卷本身的止痛疗效上,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似乎是很经常。”
“你知道吗,我的朋友总是说事前担心是拿一件事折磨自己两次,”她沉思着说,“这是不错的劝告。”
“如果见到他,也许我会听劝的。”
“你会喜欢他的。”她说。
“他很招人喜欢吗?”
“并不,”她说,他不得不为此发笑,“他不招人喜欢,这是事实,我不是一见面就喜欢上他的。我猜……我猜人们希望他表现合群,可是他做不到。不是说他很粗鲁什么的,他也没有恶意,三言两语很难说清,他只是……与众不同。”
“可我却会喜欢他?”
Tina蜷缩得更小了一点,这样她才能低头与他脸贴脸。这么近的情况下他不可能看见她的表情,所以他很确定她是故意的,“我觉得你比大多数人洞察人心,”她说,“所以你有能力理解他。”
他们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倾听房子里微小的噼啪声,那是壁炉里木柴的爆响。Tina抚摸他的胸膛,对他的脖颈叹息,“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是在吐露秘密。
“随时都行。”
“等我们回纽约之后,你会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吗?”她低声说,“还是你会约我出去?告诉我实话,”她加上一句,手指滑到他的颈侧,“我能感觉到你的脉搏,Graves先生,说谎瞒不过我。”
他微笑,不是笑她的问题,而是笑她的警告。“我会邀请你吃晚餐,”他说,“还有喝酒,还有跳舞,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是什么剧院迷,但是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去——”
她的嘴压上他的嘴,侧头吻到最深。她的嘴唇有点干裂,有柠檬糖的余味;她的指甲扣上他的后脑,使他的脊椎震颤。他用空余的手臂搂紧她,让她只能贴近他的胸膛,虽然她也并不打算到别的地方去。
他们吻得鼻息急促,但是Percival无意退开,她也一样。他们一直吻到Percival的烟烧到他的手指,被他手一松落在地上,而Tina跳下他的腿急忙去捡,“你个傻子!”她在地上喊道,一边拍熄了冒烟的地毯。
“我分心了,”他反驳道,她开始哈哈大笑,笑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到尴尬,还是只要回以开心就好。他决定选择后者——她听起来太快乐了,不配合简直是犯罪。
夜色已深,Percival站在窗前眺望黑暗。
“Percival?”
“到这儿来,城里人。”他招手让她过来。
她走到他身边,他打开窗户,他们把身子探向夜空。他看着她的眉毛惊讶地挑了起来,然后她闭上眼睛,仿佛是为了更好地倾听。各种各样的叽喳和啁啾,不眠不休,高低相合;混乱的惊鸟和滴答的响声,水,猫头鹰的啼叫,还有别的东西在深夜中呼唤,萧瑟低yin,那声音造成了他脖子后面不安的刺痛。
“好响。”她低声说。
“我知道。”
“这是哪来的呼唤声?”她喃喃道,他知道她指的是哪种声音,它听起来极近,却又不可思议地远,可能是呼救,也可能是警告。
“我不确定,”他说,“也许是从Violetta警告过我们的东西之一。”
“听起来很悲伤。”她说。她再次睁开眼目视黑暗,从房子里传出的微光只照到几棵树和树上的藤蔓;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昏暗的。
或许是因为她的语调,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神——或者只因为她站得如此之近——他靠过来将一吻贴在她的耳垂下方,她明媚地笑了,视线下落到窗台,“你想去外面坐坐吗?”他贴着她的耳朵问。
“不,”她摇头,“我想……你该换绷带了,来。”
按Violetta留下的指示,Tina帮Percival换了衣服。不像卷烟那时的手忙脚乱,她这次似乎冷静得多——大概是因为他皮肤上的恶咒痕迹明显消退了,而且他并不痛苦。他不为此惊讶。毕竟他们都接受过同样的标准着装训练,而且Tina面对每一个新的考验都在变得更加自信。
“你的手稳多了。”他指出。
“你的瞳孔也小多了。”她回应道,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做得好。”
“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