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只能转移话题,“恭喜你啊,拿了年度最佳游戏。”这么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
沈镌白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好像提不起劲儿似的,只敷衍地道了声‘谢谢’。
从前他以为最重要的东西,他用全部热忱去对待的游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突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而他永远错失的那三年,用再多的热爱与荣誉也换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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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爬到山顶的时候,太阳还被天际线压着,没有冒出头,只泄露出四散的光。
岑虞扶着腰靠在树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胸口上下起伏,暖色的晨光打在她的额头上,映射出细小的汗珠。
沈镌白的状态倒还好,应该是常常运动的缘故,脸色如常心不跳,喘气都不带喘的。
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丢在山顶的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上铺开。
“坐会儿吧。”
岑虞实在是累得够呛,也没和他客气,直接就着他衣服当垫子,坐在上面休息。
过了没几分钟,日出仿佛表演一样准时开始,绯红璀璨的骄阳,一点点的露出她本来的面目。
小孩子们也顾不上打闹,直直地盯着太阳看,生怕眼睛错过了一秒。
——“希望,像是破晓时分的朝阳,带来黑暗里的第一道曙光。”
丽苏看向远处的日出时,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蹦出了这一句话,是她之前在电影剧本里看见的。
她悄悄地回过头,去看坐在石头上的岑虞。
风将她海藻似的长发吹拂起来,阳光笼罩在她的身上,宛若映着一层金色的纱。
希望。
对丽苏而言,是那天她走在回悬崖村的路上,有一辆车停住,车窗摇下,女人的声音仿佛一道光,划破了黑色的幕布,露出了希望最初的样子。
旁边的同学突然抬起手,和远处的太阳打招呼,手肘碰了她一下。
丽苏的视线稍稍偏开,落在了一边的男人身上。
沈镌白半靠在另一半石头上,修长的腿踩着地,另一条腿弯曲踩在石头上做支撑。
日出很美。
他却一眼没有分过去,只给了朝阳一个侧脸。
丽苏眨了眨眼睛,发现他的视线,正正凝在了岑虞身上,男人漆黑一团的眸子里,藏着她看不太明白的情绪。
“丽苏,你在看什么,再不看日出就没有了。”旁边的同学把胳膊锢住她的脖子,将她的脑袋掰向远处的天际,打断了她探究的窥视。
“......”
丽苏懵懵懂懂,不理解刚才沈老师为什么要那么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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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日出,一行人兴致阑珊的往山下走,走的是另外一条路,通往野柚子树多的地方。
这一座山,冰溪镇的小孩们从会走路起就往山上跑,山里有什么吃的,吃的在哪里,一个比一个清楚。
丽苏下山的时候,跟在岑虞的身边,沿着两边的绿树灌木,摘了一手的白色雏菊花,然后不知从哪里抽了一根藤条,熟练地编成了一个漂亮的花环。
她把玩着花环,最后仔细地调整了雏菊的位置,才满意地笑了笑。
“姐姐,给你。”
走在旁边的岑虞一愣,“给我的?”她看丽苏编花环编得那么认真,还以为是小姑娘编着自己戴,倒是没想到是给她的。
“你自己怎么不戴呀。”她问。
“姐姐戴好看。”丽苏伸长了胳膊想把花环放在她头上,奈何身高不够。
还没等岑虞弯下腰,一旁的沈镌白从丽苏手里拿走了花环。
下一秒,头顶上方被花环扣住。
沈镌白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语气慵懒,哄小孩似的,“确实很好看。”
“......”
丽苏睁大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沈老师对姐姐的举止不太对劲,但以她年幼的认知,还辨别不出里面的含义。
只感觉有些像以前爸爸拍她脑门儿时候的样子,但又不完全一样,透露着一股的宠溺。
岑虞低着头,感觉被他拍矮了,不高兴地瞪他一眼,却也还是老老实实把花环戴在了头上。
不知不觉里,他们到了一片密林,柚子树混在一些岑虞叫不出名字的大树之间。
稀疏的日光从层层叠叠的树叶里倾泻进来,树影婆娑,随风摇曳。
柚子树长势很好,地面离树冠足有三四米高。
丽苏和几个孩子三下两下就爬到了一颗树上,踩着粗壮的枝干去摘柚子。
岑虞看得胆战心惊,“你们小心一点啊,别摔着——”
丽苏笑嘻嘻地坐在树上,晃着两条腿,“没事的,我们都爬习惯了。”
这时,不知是谁从树上扔下来一颗柚子。
沈镌白眼疾手快,从后面扯住岑虞的衣领往后拽,将将躲开了砸到脚边的柚子。
橙黄橙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