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说不出口,而是不敢说,无法说!
萧青烟心尖亦是百转千回,静怡还未离开她的视线,她便一脸不高兴地向李俊告辞,“皇后娘娘怕是要等急了,妾这厢告退。”
李俊却顾左右而言他,声音格外温柔,“你觉着她是无辜的?”
萧青烟蹙眉。
李俊轻叹一声,“罢了。”
不远处的两个寺人在杨启海的会意之下停了下来。
李俊又道,“既然墨妃喜欢,寡人便将她赏你了。”
萧青烟自诩对李俊很是了解,他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很会装无辜。
当年正是因为一脸无辜以及他所谓的那一腔无法实现的抱负,才哄得她对他放心不下又唯命是从。
就算他上|位之后,这装无辜的毛病也依旧未改掉,直到真正掌权,他才渐渐露出真面目。
这么多年浸yIn在权利之中,他除了继续装无辜,便是开始多疑,谁都摸不清他的内心。
就连待在他身边十几年的她,至今也不明白他的心。
他真的很懂得伪装自己。
所以,自从她醒来之后,唯一能想到对付他的法子,便是攻他的心,扰乱他的心智。
她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她一定要试!
眼前此人,仿佛是一条来自深渊的毒蛇,害了她一生一世,又害得她身边的人一个个死于非命,她要报仇!
她要杀了他!
她咽下胸口的愤怒,浅浅低眉,装作顺从模样,“妾殿中正好缺个侍婢,多谢陛下赏赐。”
李俊嘴角微微一扬,缓缓踱步近前,顺着阳光温柔地看着她,“你喜欢就好。”
说罢,他转身便走了。
本能的恶心让萧青烟浑身不适,她紧紧闭上双目,强行咽下这份恶心,良久才缓缓睁开眼。
恒娘道,“娘娘,时候不早了,若再不去承乾宫,皇后娘娘怕是会怪罪。”
萧青烟远远看了一眼被扶起来的静怡,只微微颔首。
长廊之下,李俊背着手站在扶手旁看着不远处往承乾宫而去的身影,眼底多了一丝莫名的希冀。
杨启海拿着一件披风,轻柔地给他披上。
“那个侍婢,寡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杨启海神情微顿,随后道,“这侍婢手脚粗笨,奴记得她曾在陛下跟前侍奉过茶水。”
“手脚粗笨?”李俊冷笑一声,“杨启海,你也老糊涂了不成?”
手脚粗笨还被分到他跟前侍奉茶水?
杨启海连连自责道,“奴该死,奴着实老糊涂了。”
李俊懒得与他说道,脑海中却回想起了那侍婢的脸,他记得,他亲手掐死了她。
这回的路恒娘没有带错,只半柱香的时间,萧青烟便进了承乾宫。
承乾宫中承乾殿,承乾殿内椒房宠。
自萧青烟被砍断双腿打入冷宫,这句话便传遍了宫中,甚至整个东京城。
萧若华的椒房独宠,一时之间叫整个东京城的娘子们羡慕。
而今,椒房亦是椒房,承乾殿亦是承乾殿,而这宠,萧青烟却半点都看不出来。
想来对于李俊来说,萧若华不过也是另外一个巩固权利的工具罢了。
萧青烟觉得好笑。
林璇与齐茹儿早就到了,她被带进殿中时,妯娌几人也不知聊到了什么,正开心地笑着。
萧青烟给她行了个礼,“初次入宫,不识道路来晚了,还请皇后恕罪。”
“坐吧。”萧若华不闻喜怒,只轻轻吩咐了一声。
齐茹儿巧然道,“妾听闻御花园里的牡丹开得正艳,墨妃怕是被那牡丹吸引了去,这才姗姗来迟吧?”
萧青烟跽坐下,低眉一笑,“御花园牡丹芍药遍布,一时倒是叫人难以分清。”
自萧青烟进殿,萧若华便紧紧盯着她,只不过是为燕王坠了楼,便叫燕王日日念念不忘,也不知她背后耍了什么手段。
当年初见她时,她便觉得这个林府四娘身上很是邪性,可每每都寻不到证据。
原以为她入了宫,好歹也装一下,可自进殿到跽坐时的方方面面,根本就不像是个庶女与侧妃,倒像是个正经在宫中长大的娘娘一般。
萧若华暗自心疑了片刻,见她入座,便开口道,“想来你们也听说了,太子妃落马至今未愈,本宫寿宴在即,也不敢劳烦太子妃,陛下体恤,便将你们叫进了宫帮忙。”
“原只是一个小小寿宴,本宫也没打算铺张,只是今年灾难频频,陛下有意趁此寿宴之际,向天祈福。”
齐茹儿恍然大悟,“原是如此,愿天佑于良。”
一旁喝着茶水的林璇却问道,“既然是祈福,可需要妾等准备些什么?”
“一应贡品要务,太常寺、礼部都会准备俱全。”萧若华顿了顿,“而今东海漠北战乱,正好也借此机会,替燕王祈福。”
林璇微微颔首,她见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