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红袖堂有红袖堂的规矩,花魁娘子早已定下规矩,除非拜帖,谁都不会见。”
“哦?”萧子林冷冷一笑,“本将军看她是不敢出来抛头露面吧!”
卢宁实在不喜萧子林身上的这股子武将粗暴气息,再加上萧家的那些事,他对他更是厌恶。
他曾有幸见过花魁娘子一面,娘子幽默风趣,琴棋书画诗礼仪样样Jing通,就连兵法国事都能聊上几句,他视她为知音!
当听到他对花魁娘子言语有冒犯,更是气急,“花魁娘子何其尊贵,岂能容你这般放肆?”
“尊贵?”萧子林指着楼上的某个雅间道,“你称这种千人枕万人骑的贱货尊贵?原来卢郎君的圣贤书竟读的是这种东西。”
“身为皇亲国戚,萧将军口中竟是这种词汇,看来皇后的家教堪忧。”
关于花魁娘子的,萧子林还能忍,但一涉及萧家,萧子林再也忍不住,他一手捏住卢宁的衣襟,眼眶爆红,几乎咬牙切齿,“卢宁,不要以为你是谁的什么入室弟子,本将军就会对你网开一面!当众冒犯皇后,可是死罪!”
“萧将军将我拘来,就是为了让我瞧将军如何处置对皇后不敬的学子吗?”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萧子林怒气渐散,猛地将卢宁丢到一旁。门口正站着三人,正中一人双手向背,正被身后两人拘着。
那人冷冷的看着萧子林,不喜不怒,却隐约带着一丝怒意,叫旁人不敢接近。
萧子林微微一笑,冲来者身后两人怒道,“让你们去请林二郎,就是这么请的?”
那两人闻言,慌忙放下林宏,连连抱歉,林宏松了松手腕,亦是冷冷道,“若是我没记错,我与萧将军并无往来,萧将军突然将我拘来可是因为我犯了什么事?”
萧子林笑道,“林二郎,等你多时了。”
“本将军有一桩案子,还需要林二郎协助办一办!”
谁不知道萧子林圣眷正浓,而今又当了龙武军第一把交椅,管的都是一些事关皇城安危的大案子,像这种出自平康坊下九流的小案子,他根本管不着。
但他既然这么说了,林宏也只能从命,毕竟他刚成为嫡子不久,萧子林这样的依旧不能得罪。
林宏依旧那副冷若冰霜的脸,“何案?”
萧子林近前几步,将他那粗壮的臂膀搭在了林宏瘦弱的肩膀上,强行将他揽住。
“本将军听闻这红袖堂的花魁娘子,其实是燕王殿下的侧妃墨妃、相府的四娘,林墨。”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洪亮,震得林宏耳膜一直鼓鼓的疼,这一字一句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进去了。
卢宁暗自咬牙,怪不得萧子林一来就将红袖堂围了个水泄不通,原来是想要坏了那位四娘的名声!
那位林府四娘他也有所耳耳闻,虽天赋异禀,但总被姊妹打压,最终为了燕王,竟刚烈得跳了望星楼。
还好她命大,没死成,最终亦是嫁进了燕王府,自此之后便再无消息了。
萧家与林家的是是非非卢宁作为一个旁观者,早已看得通透了然,而今这萧子林突然提起那位四娘,定然是想要借破坏那位四娘的名声,打击林府!
卢宁冷哼一声,出身高门却如此龌龊,着实小人!
他忍着被萧子林猛摔后的剧痛,打断萧子林的话,“萧将军空口白牙诬陷一位无辜娘子,是何居心?”
萧子林本能得要抽出长刀,直接要将他一刀封喉,可又想起他背后的亓官先生,他又暗自咬牙忍住了。
于是他用手一挥,有两个龙武军会意,过来将他整个人抬了起来,直接将他丢了出去。
不能杀,便只能赶了。
林宏继续冷着脸,“萧将军此言何意?”
萧子林道,“没旁的意思,只是本将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震惊,堂堂一位贵女、燕王的侧妃,居然能平康坊做这种末流之事。传出去,丢相爷的脸是小事,丢陛下的脸才是大事!”
林宏默默点了点头,“萧将军的意思,是叫我来辨一辨那位花魁娘子?”
萧子林用力得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和聪明人说话,果然不一样!”
他又冲着那位奴仆道,“花魁娘子要是再不下来,可就休怪本将军亲自上去押人了!”
奴仆渐渐躬身应答,再次往楼上跑去。
好半晌,楼上依旧没有动静,连那个奴仆也不下来了,萧子林手中的力道突然加重。
趁着众人不敢出声,他冲着楼上大声喊道,“看来,林四娘这是想要本将军亲自去请啊!”
“萧将军,好歹我红袖堂如今充了公,是公家的产业,萧将军这般在楼里大呼小叫,未免对公家不敬。”
莫娘子在薛怜儿的搀扶下,从二楼款款下来,她本就丰腴,如此曼妙地走下来,每一步都显得风情万种,不可方物。
惹得在场的所有龙武军眼睛都看直了。这可是他们这辈子都见不到的绝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