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家其余人焦急出声,此番前去,福祸难料,又怎能让他老人家独自前往?
“这……”只有福公公抬眼,偷瞄站在一旁面色红润身体健康的迟奕和迟椿,心里暗叫倒霉,迟次辅这指鹿为马的意思,也太过明目张胆。
福公公哭丧着一张脸,语气中尽是哀求:“次辅大人,您老就莫要为难奴才了,若不能将迟公子和景阳县主请入宫中,奴才实在无法向娘娘复命啊!”
可这一席话根本无法打动迟骢,他面无惧色,眼神坚定,看来是铁了心不放人了。
见好话说不通,福公公心一横,开始放出威胁的话:“次辅大人,现在娘娘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违抗娘娘的懿旨就是违抗陛下圣旨,那可是要诛九族的!所以洒家还是奉劝大人,学会审时度势,方是长久之计……噗——”
话没说完,左脸已经结结实实挨了迟奕一拳,丑恶的嘴脸消失殆尽,只剩下歪偏的嘴巴里咕嘟咕嘟,张口吐出一口血和着两颗牙。
“狗奴才,你也配教我迟家做事。”
迟奕说这句话时的Yin狠表情是迟椿从未见过的。她心里暗道,未曾想平日里纨绔不羁的兄长,竟然已经可以站出去独当一面了,一时间万千感触,原来从重生的第一刻起,就不是一个人在作战,和那群人斗智斗勇,她背后是整个迟家。
福公公捂着嘴,极为心疼的看着自己落在地上的两颗牙,心里恨极,却也无可奈何,Yin阳怪气的说:“迟公子给的教训,奴才记下了。”
“记下最好!下次若还敢对我迟家出言不逊,就不是落两颗牙齿那么简单了。”迟奕活动活动手腕,冷笑道。
福公公气极,冷哼一声。迟家态度刚硬,看着今日也带不走人了,他觉得该回去禀报皇贵妃,看看是否需要带人来直接绑走。
在他领着人离开前,迟奕又添上一句:“回去告诉你家皇贵妃,有什么事冲我来,若她敢伤害我迟家其他人,我誓不罢休!”
待福公公领着一行人扬长而去,众人才松了口气。
不过没能喘息太久,就又有新的消息带到:陆晚贤决定屈尊,亲自到迟府见他二人。
迟府的大家又警惕起来,看来陆晚贤这次是铁了心,一定要见到他们。不过或许是还有曾经的情谊在,她没有让人强行将他们押解至宫中,而是亲自驾临迟府。
经众人商议后,让祖父佯称患病,说是不便出来见客,既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以免让人有迟次辅和皇贵妃勾结的话传出,败坏了京都世家迟氏的名声。
迟父迟母作为长辈也不便在场,况且身份尴尬,还是避嫌为好。
迟骢调动全府上下所有府兵,陆晚贤一但对迟府不利,或是发生冲突,无需顾忌对方身份,马上反抗。
全府上下如临大敌。
看着这般情形,迟椿竟僵在原地,真真感觉时过境迁。
年少的场景还时常在眼前浮现,那时的陆家和迟家还交好,陆晚贤和兄长还有婚约,又是她的闺中密友,是她的陆姐姐。那时熟到陆晚贤跑到迟府来寻他们玩耍时,门外的侍卫都不会阻拦的。
如今却是......
晚皇贵妃凤驾亲临迟府前,府门紧闭,无一人把守,很明显吃了闭门羹。
凤鸾四周围满带刀侍卫,还有四名锦衣卫随侍其后,阵仗不小。百姓见状赶忙低下头,如同见了瘟神,有多远躲多远,一个锦衣卫已经够可怕,况且轿子上还是恶名昭彰的妖妃。
见府门紧闭,凤鸾停下,随侍站在两侧,等待皇贵妃下令作出指示。
“撞开。”
冷漠淡然又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自轿子里缓缓传出。
为首的锦衣卫拔出腰间绣春刀,后边的侍卫也一个接一个露出利刃,得到命令,准备硬闯迟府。
“竟放肆到迟府门前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此时,大门突然被打开,迟椿站在门后,目光犹如寒霜,冷冷扫过几个最前面的几人,皱眉嘲讽:“我竟不知,锦衣卫何时成了娘娘的爪牙了?”
凤鸾上的女子轻声笑道:“你想想如今坐镇北镇抚司的是谁,不就知道原因了?”
“你将他怎么了!”迟椿疾言厉色,急迫质问。
凤鸾前层层叠叠的红纱被侍女一层层拨开,从里边伸出一只涂了鲜红蔻丹的芊芊玉手,搭在宫女手上,露出许久未见的容颜。
不在似从前那般温婉清秀。唇如鲜血般鲜红,妆容贵重衣着华丽,绫罗绸缎在凤冠霞帔面前已不值一提,明明还未封后,衣着打扮却已经照着皇后的规制来了。
变化最大的还要数那双眼睛,温柔清澈全然不在,已经替上妩媚妖娆,整个人娇艳欲滴,一眼望去却真如坊间传闻那般,是迷惑帝王的妖姬,祸乱朝纲之辈。
此时她笑意盈盈,可眼睛没丝毫温度:“你别急,再怎么说,指挥使大人也是本宫的表哥,本宫自然不会为难他。”
“倒是你,椿儿,”陆晚贤缓缓起身下轿,Jing致迤逦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