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得道了声“嫂子好好休息”,然后退出外边,把房门关起来。
他们前脚刚走,迟椿随后马上和苟胜拉开了一段距离,搬个椅子在墙角坐下。
倒是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初七,傻乎乎的看着她。
“夜深了,姐姐不休息吗?”
“不必,我不累。”
初七见状,似乎又想和她说苟胜的好话:“姐姐,其实我家老大……”
“打住,”迟椿出声制止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你还小,大人的事不要掺和,尤其是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的。”
看着初七一头雾水的样子,迟椿觉得可爱,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慰道:“再说了,你家老大不是都有‘兰姨’了?再娶我你不嫌膈应啊。”
见她误会,初七赶忙摇头:“不是的,兰姨不是老大的夫人,是老大的嫂子……”
迟椿惊吓得捂住嘴,他和他嫂子,这又是个什么惊世骇俗的奇闻?
初七觉得自己简直是越描越黑,急着还想辩解:“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样!”
小小少年巴掌大的脸,扑哧一下红到耳根。
看着他结结巴巴的模样,迟椿也不想再和他为难,夜已深,自己也该想想办法自救了。
让初七回去休息后,迟椿整理一下衣襟,拉开门。
门外果然有人把守,见她出来,一人伸一只臂拦在前方,问她要去哪儿。
“如厕。”迟椿冷着声音回答。
两人对视后,又望了眼房里呼呼大睡的苟胜,有些为难。
迟椿顺势喂了他们一味定心丸:“这荒郊野岭的,我能跑哪儿去。”
他们似乎也深以为然,解开交叉的手臂,放她出去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山匪,见她大摇大摆走在道上,也没拦她。
这个寨子里没女人,据初七所说,在这里安营扎寨后,为了不让妻子儿女和自己一样,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由苟胜做主,想尽了办法把她们送到了沙定城内定居,过着安稳生活。
这样一来,现下整个寨子就她一个女人,其他山匪也不好阻拦她。
今晚听了苟胜一些事迹,迟椿对他有所改观,敬他是条有血有rou的汉子,但是敬重归静中,以身相许确实大可不必。
绕到寨子背后的茅房,她发现寨子边上围的,都是不高的篱笆,轻轻松松就可以翻越。
他们只想着荒山野岭的,谅她一个小姑娘也不敢走远。
但他们想不到,迟椿并非怕黑怕鬼怪的姑娘。
提起裙摆,身姿轻盈的抬腿翻越篱笆,便拼了命的往山上跑。
若他们发现自己逃了,第一时间定会在四处搜,然后料定她会往原路逃,然后朝山下追,此时向相反的方向跑,躲开的几率更大。
深山老林,荆棘灌木遍地,丝线纺织的裙摆已经被划出好些个洞,原本梳的整齐的发髻也被树枝勾的凌乱,顾不得那么多,甚至看不清路,她只想着往前跑。
先逃离虎xue,其他的之后再想办法。
跑了好一段路,大概爬到半山腰,身后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喊声音,以为他们已经发现她不见追过来,迟椿更是不要命的往山上冲,一刻都不敢回头看。
直到刀剑的声音传来,其中隐隐约约参杂着厮杀声,觉得有些不对劲,迟椿才敢一边跑,一边回头望了一眼。
她停住了脚步。
出来时,还星星点点燃着灯火的山寨,此刻已经被一片冲天红光笼罩,燃烧的火焰将山寨整个吞噬仍未有停息之势,而是向四周肆虐,远远望去,整个山头犹如烽火台上冉冉升起的狼烟,告知外人敌人入侵的消息。
迟椿一时慌了神,努力揉了揉眼睛,确认是山寨被点燃。
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是被他们劫来,即便他们遇上仇家,又与她何干。
虽是这般想,脚下的步子还是迈不动了。
毕竟,这一路,初七都没有亏待过她,可方才初七还在里面,也不知逃出来没有。
想着,原路返回,往山下赶去。
渐渐靠近,他才看清,围在四周的人都身着曻朝官兵的铠甲,应该是官府的人,提至胸口的心落下一半,另一半还在吊着,那些山匪和初七被他们如何处置了。
直到迟椿看到山寨的门口,立着的两人。
一个红色披风,黑发束成高马尾,一身盔甲英姿飒爽。
另一个,紫色金纹飞鱼服,头戴鹅帽,腰佩绣春刀。
迟椿长舒了口气。
还好,有些人虽然笨了些,好歹是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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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深夜更文的一天,大家晚安啦!
第24章 受困解救
两人并肩站在火海前,身着铠甲的男子指挥着士兵进进出出,像是在运什么东西。
男子用手肘拐了下身旁的岑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