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贞在拆帘子的手突然顿住了,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上浮起一抹忍不住的笑意,瞬间腮边就染上了一层淡红。
贺明珠见状,恨不得抓住她的肩头,疯狂摇晃!天真梦姑娘,你快醒醒叭!
完了,完了,不会已经发生了吧?
她极力搜扫脑子,到底前世是哪个时间段的事呐?可是想不起来了。
那时候她嫁人了,娘家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知道大约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谁会知道!
“小姑!”
“啊?”贺贞如梦方醒,“怎么啦?”
“哦,你说电影呀,好多呢,好多好好看的。”她背过身去,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
贺明珠握起拳头捶捶额头,只差原地暴走了。完了还要耐住性子温柔引导。
“小姑呀,好多电影、书呀,都是写着好看,其实很多都是不切实际的。就那些情啊爱啊,哪有这么梦幻的,我是不信的。”
“嗯?”贺贞回过头来,撅着嘴,“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呀。”
额……这回倒摆起长辈的谱了?明珠扶额,无语问苍天,你傻不傻呀。
“哦对了你也不是小屁孩了,我听说你退婚了。我觉得退的好!跟一个都没怎么相处过的人,就要结婚过一辈子,那哪有什么爱情?啧啧,可怕!”贺贞发表自己的婚姻观。
乍一听,很对呀,很有道理呀。可惜道理是对的,问题是,人是错的!你以为对方是白马王子,可背地里却是中山狼!
家族的恶魔!
贺明珠觉得跟一个到处沸腾粉红小泡泡的局中人,完全没办法再讲道理下去。未免越说,人家越有逆反心理,她决定放弃。
她,再一次,在临走前,又郑重嘱咐老爷子。这一次,说的更直白了。
“阿公,我听说那些学校里,有不少痞坏痞坏学生的。阿公,这青年男女……”她说着背过身,眼睛一闭,话音一骨碌往外倒,“干柴碰烈火,没个控制。万一不懂得生孩子的法门,那闹出人命,就啥都晚啦!男的不当回事,女的可就被动了!临了临了,才识人不清,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哎呀,天呐,跟个老爷子说这个!呜呜呜,咱们小贺也是没辙了!
要是两情相悦,未婚先孕,还不是个大事。问题是,对方这人……哎,不是小姑一人的事,那根本就是全家上下的事!要命的鬼玩意儿,能不沾染还是不沾染吧。
贺有福贺老爷子那老眼珠子都要碎了一地了好嘛……
这,这大孙女儿懂得可77ZL真够……怪的。
不过他还是给了个表态,以安那小丫头奇形怪状的小脑瓜子。
“哦……等年后,我让你阿婆跟你姑一块去县城,探探情形。要是真像你所担心的,阿公会决断的。”
话说到这份上,贺明珠也没什么再能够说的了。点点头,和老家告别,父女三个人乘着拖拉机,载着一堆东西,往龙镇回了。
到了龙镇,贺明珠跳下来指挥拖拉机停在河边。还没说完,就听见妈妈在喊她。
“大娒!大娒——”李秀兰小跑过来,“总算回来了,家里来客人了,说是找你!省城来的,都等了老久了!你快些!”
省城来的啊,贺明珠放下这边,火速跑进屋里头。
就见林永兴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店里的木藤椅上,在那有一口没一口地品茶。
“林老板!”贺明珠笑着迎上前,赔罪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前两天没等着你,眼看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还以为你贵人事忙,得明天才到呢。”
林永兴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笔挺西装,“不碍事,我也没等多久,你家这茶不错啊。”
这茶是矾镇那边高山茶园种的,还是矾矿张主任托人带下来的。贺明珠喝着不错,就嘱咐妈妈放厨下招待客人用。
“我也这么觉得,有一股子清爽味,倒比那些醇浓的来的沁脾。”贺明珠说着就去厨房拿了一盒出来,递给林永兴,“林老板你带盒回去尝尝。”
林永兴就欣赏这种会来事的,也不客气,点点头接了。然后手指着门口那堆着的好几个木箱子,“你要的缝纫机就在里头,另外那两大包是成衣。这回不是清仓货,而是我们厂里刚出的春季新款。你看看。”
贺明珠喜出望外,这林老板也太识趣了吧!
她忙过去把那两包编织袋给拆了,果然是一些崭新靓丽的春衫。她翻了翻,料子和款式都很不错。
“这可真好,我前几天带回来的都卖完啦,正愁正月里可怎么办呢。这些要多少拿货价?我一会儿和缝纫机的钱一起算给你。”
“也不用算来算去了。这缝纫机和衣服合合拢,你给个五百就是了。”
贺明珠在心里飞快的打算盘。这个时候,新的一台缝纫机,大概是120元左右。她当时看过成色,大约有八成新。如果折旧打个五折,也是赚的。
这些新款衣服嘛,再便宜,也得十几一件吧……如果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