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连连直哼,扭头就往里边去。
贺明珠当然不会去理一个疯子,“阿公,阿公——”很奇怪,家里怎么没有其他人?,她在楼梯口叫阿公。
喊了三四声,楼上才“蹬蹬瞪”下来一个人。
“大哥!你都去哪了嘛,我从学校回来就没看到你!”是小姑贺贞。
这还是贺明珠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她。
“明珠呀,听说你可了不得呀!厉害哦,真可惜,我没在家错失了一场好戏!”
“贺存根这个臭小子,就是欠打,就是老太太猪油蒙心了。哼!把家里的钱都搜罗光了,气死我了!我回来了也把他揍了一顿!”
她义愤填膺,磨拳嚯嚯。呜呜呜,把她的嫁妆都给败光了!
“小姑。”贺明珠唤了声,这个实际年龄比她大两岁,心理年龄却比她差好大一截的姑姑。
“阿贞,爸妈都去哪儿了?”贺正忠问。
贺贞嘟嘟77ZL嘴,“去镇上赶集了,说是要备年货。哼,钱都没了,还能买个什么?还叫我去,我才不去!看中了又买不起,多糟心。”
说完她看见他们手里提的好几样吃食,脸上的不开心一扫而光:“啊,这个rou好啊大哥,可以做腊rou啦,你知道,我最喜欢吃腊rou了……他也喜欢吃。”
“就是呢,这些天大太阳,叫妈赶紧晒晒,过年可以吃。”贺正忠把那一拎子猪rou提到灶间,“你刚才说谁也喜欢吃?”
小妹最后半句嘟囔地太小声了,根本没听清!
贺贞抬头,眼珠子骨碌直转:“没呀,没说谁呀,我说,妈,咱妈……”
贺明珠陡然转过去瞥了眼小姑,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暗生。
这时候外面喧杂声起——是他们赶集回来了。
领头的是阿公,后面跟着阿婆,阿叔,还有大堂弟存根、三堂弟继根。
贺存根远远地一看见贺明珠,就暗搓搓地直接转身开溜了。
阿公很惊喜,迎上去关切地询东问西:“回来啦?我刚才在路上还和他们说,你们不知道几时回来,是不是要去龙镇接一接嘞。怎么就你们仨,你妈妈呢?”
“阿公。”明珠珍珠叫了声。
“我妈没回来,龙镇新屋刚盖好,要人守着。”贺明珠补充说,“我们一会儿也要回去的,要过年了,买点东西来看你。”
贺有福显而易见的失落,满是沟壑的脸上挤成了一团,“过年也不回来吗?”
“嗯。”贺明珠点点头,“新屋刚落成,是要在里头守岁的。”
这是这边的习俗,搬了新家,头一年最好是在里面过年。
阿婆原先有个笑模样的脸瞬间耷拉下来:“年也不一起过,像什么样子啊!阿忠,村里人要说闲话的。”
贺正忠抬头,还没说话,就先收到大女儿投来的目光。最终是什么话也没说,抽抽嘴角,又低下头去。鞋子拧地,地上要是有蚂蚁,估计要被拧得死无全尸。
“好了,谁要说闲话?谁敢说闲话!”阿公低沉地喝问。
“新屋落成,本来就要守岁,这是规矩!再说孩子老大了,自己搬出去独过又有什么不行?别用那老套思想绑着孩子了,我听人说,城里那些人,孩子一成家,就各过各的了。算什么稀罕事。”
阿婆低声嘀咕:“又还没正式搬家……城里城里,城里人过年也是聚在一起的吧。”
贺明珠不去理会阿婆的不爽,只管和阿公吩咐:“阿公,我们买了一些rou,可以腌了做腊rou。还有海味干货,也能放些时日。还有,你喜欢的烟和酒。烟能少抽,就少抽吧,不抽最好。酒也少喝点。上了年纪,要好好保养身子了。”
贺有福连连点头:“花那些钱干什么,你们房子刚盖好,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平常抽个水烟也很好,自个儿酿的黄酒随便喝喝也可以的。”
贺阿婆听说后,倒是去灶间看了看,转回来后面77ZL色稍霁,“这个rou看着倒不错,我们刚才在菜市,还好没买下。老贵了,要是两头花钱可不得冤枉死。”
“行了,你去烧灶去,别杵在这了。”贺有福赶紧地把这不会说话的老妻给轰走,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然后又把小儿子和小孙子这些会碍孙女眼的也给赶走,难得回来一趟,有好些话也想唠嗑唠嗑。
一切清静,只剩大房仨人、小女和老父。贺有福才放开话匣子。
“这新屋这就盖好了?这么速度?可要检查得仔细些。”
“阿公你放心吧,虽然时间赶,但我是叫了三队工人师傅,齐头开干的。各个相互监督,都没偷懒。所以好着呢。”贺明珠给阿公解开疑惑。
贺有福一听,可不得了。叫三支队,那得多少人工费呐!大孙女说得这样风淡云轻毫不在意,这是赚了可多的钱啊?
“那就好那就好。可累了你了,是阿公没本事,没给你们攒下家业。”贺有福这些日子其实也在反思,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导致家里变成这样两头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