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县里刚办了所职高,贺有福找了各种关系,才77ZL把女儿塞了进去。
而且只是寄读,毕业了有没有证还两说。
贺明珠却很清楚,小姑这去职高里镀金,还真不如眼下就嫁人。
前世,小姑就是在职高里和后来的姑夫好了的。
姑夫其人,一言难尽。简而言之,那就是未来贺家的一枚定时炸/弹!
……
“你这阿娒!”贺有福也有些愠色,“真是胡说八道,那不差辈了嘛?!”
他摆摆手,“别瞎琢磨了,回去回去。正忠媳妇,好好跟明珠娒说说,拾掇拾掇嫁妆,别整天闲的。”
李秀兰“哎”了一声,生怕女儿再说出什么话来,急忙忙连抓带拽地把女儿拉回屋。
贺家屋子三间,连在一块儿,皆是两层砖木房。贺明珠一家住左边的二楼。
屋里,看着愁眉深锁的女儿,李秀兰叹了一叹。
劝她:“妈也不知道你怎么突然起了这种念头。不管怎么说,你要真有什么委屈,还是等你爸回来,咱们再好好商量?”
等爸爸回来,还能有什么商量法?爸爸比起妈妈,更不会考虑小辈的主意。
……贺明珠站着墙前,定睛看上头挂着的美人挂历。
再年轻、再活灵活现的女明星也没法吸引她的目光。她的手指在上面游走,落在了一处。
今天,今天,冬至前夕,12月21日,离新年元旦还有十天。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霎地回过头,眼眸发亮,“妈,龙镇你有听说吗?”
李秀兰见女儿不再纠缠退婚的事,一下高兴,眉开眼笑,“哪能没听说,我们镇里天天在拉人头,那个宣传队整天的来。说是我们金镇要在新建的龙镇建一条街,怂恿大家伙去呢。”
果然,还好没错过!作为重生人士,贺明珠太知道以后的龙镇将是县里最富庶的地方!
建镇最初,有才的开拓者们,以公共设施费的名义,向农民进行土地有偿转让,而交钱登记截止时间,12月最后一天!
“妈,咱家去吧!”
李秀兰真是要被今天的大女儿给吓出毛病,一会儿要退婚,这会儿又说这个……
谁不知道龙镇,在去年还是个小渔村啊,鸟不拉屎的,一片滩涂,连个水田都少。
就算今年说是建了镇,可也还是荒莽地啊。
谁要去?有钱也不去啊!
她在女儿额头上摸了摸,诡异兮兮的问:“大娒,这两天你有没有去哪里瞎晃荡?碰到什么东西没有?”
“妈——”贺明珠拿下妈妈的手,哭笑不得,“我好着呢!你别看龙镇现在一片荒地,可那里位置好,临海靠江。现在外边发展好的城,十有八九都是个港口。再说县里也很重视,你看到处招兵买马是不是,这就能说明了呀。”
李秀兰没有接女儿的话头,小孩子嘛,就爱幻想些不切实际。
她只从现实回答:“不说那些,就说咱家也没钱。一块破地就要五千元,啧啧……真当是凤凰窝呐。”
贺明珠摆手,“五千那是地段最好77ZL的,我听说也有次一点便宜的,两千就够。”
前世,嫁了人后的她,无数次听妈妈婆婆遗憾。
什么当初怎么就不晓得去龙镇买块地基呢……谁晓得就几年,翻了不只一番。听说人家啥都不用干,就靠着一楼店面租金也能吃香喝辣的。
后来再想去买地基,却是买不起了,个人也很难买到了。
李秀兰怎么看怎么觉得女儿是中了邪,一股怪劲儿,“你这孩子好大口气,两千块钱张口就说,那可不是小数目嘞!”
“好好,不说那个。那咱家有多少存钱?这总可以告诉我吧?”贺明珠只好旁敲侧击。
李秀兰定神看女儿,看了好一阵子,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她先去锁上房门,然后转身去开衣柜。
贺明珠跟上前。看见她把衣柜里一摞衣服撂到一旁,露出最深最底处的一个木抽屉。
妈妈解开棉袄,在棉袄里侧夹层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抽屉打了开,贺明珠凑上去。
几枚“袁大头”银元,再里面是一沓“大团结”,另外散放着一些硬币。
李秀兰拿出纸钞,手指头蘸了点唾沫,开始点数。
大约是全部纸钞的一半左右,妈妈停下了数数,口里停在“250”元。
复又想了想,又从剩下的里头抽出一张。这才把抽屉锁上。
“我们自个儿存款也就这么些了。平日妈妈帮乡亲邻居做做衣服,他们客气,倒是会弄点红糖啊鸡蛋啊这些。镇上换点小钱,只不过都给你阿婆了。你爸爸不在家,吃食用度总归得交一些。”
“你跟你妹妹一人一半,那剩下的留给你妹妹。要是你爸爸往后再赚了钱回来,有你妹妹的,自然也会有你的。妈会偷偷给你攒着。”
李秀兰把那一沓钱放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