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刚灌进去的一桶水。露西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凸起的没那么明显。自己进来的时间短,依旧看起来像个人,再过几天,可能就会和娜塔丽一样了吧,宛若残烛般吊着最后一口气,等待死亡的降临。在某种程度上,露西尔羡慕进毒气室的人,早死
早托生,不用在像自己一样站在这里受苦。
露西尔感到自己的腿在发抖,肚子在抽筋,哪怕在炎热的烈日下,冷汗也一层一层地顺着脖子流下来。活下去的方法很简单,这是少有的明确告诉你如何活下去的试炼,只要憋着不尿,就能活下去。你不用永远的憋下去,只要坚持的比别人久就可以了。忍耐的更久,更久一点,成为最后的十个人。
露西尔前面的女人的身体已经开始打摆,她的屁股还算丰满,应该进来的时间不长,因为时间久了无论你身上的那块地方都不会剩下太多肉。露西尔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盯着前面女人的屁股,那两团依旧保持着一点女人丰润性感的肉此刻在不停的收缩夹紧,就连她大腿上的肌肉也在没规律的抖动,像冬天被冷风吹到了一样。她憋不住了,愿雅威保佑她。
旁边娜塔丽的吸气声传到耳边,露西尔知道她是没什么可能活下去的,她太虚弱,能坚持站到最后已是一个奇迹。露西尔偏过头,看着娜塔丽那瘦的夸张的身体,她胸脯肋边和胯上,到处突出来尖锐的骨头节子,嶙峋起伏的骨头架子外旁,已经没有剩下多少肉来铺垫,外皮那一层紧绷的皮肤,被太阳烤的黝黑发亮,女人正咬着自己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的无以复加。露西尔觉得她其实已经死了,站在那儿的不过是一个不甘离去的幽灵。
太阳开始爬升,它释放出恶毒的光,折磨着小广场上这群一丝不挂的可怜女人。一圈士兵已经开始找地方乘凉,他们百无聊赖的站在一旁喝着水,聊着天,不时向人群中望几眼。由囚犯组成的狗腿子依旧精神抖擞,他们没资格休息,这些人在女人中间来回游荡,像觅食的猎犬,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女人们的胯部,那些眼神不是色情的,而是冷酷的。他们在等待,等待着谁忍不住尿出来后扑上去收割生命。
不远处塔楼上传来歌声,蒙特上尉和雷奥妮守卫长应该开始他们愉快的午餐了。推杯换盏的声音传出,稀释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
换岗的士兵走了过来,第一波士兵去休息了。时间过去两个小时,没人尿出来。女人们在用生命忍耐,也在用忍耐来捍卫生命。但原本僵硬麻木的人群中,已经开始出现骚动,吸气声,哭泣声,呻吟声不时传出。她们的身体已经站立不住,每个人的膀胱都像要爆开一样疼痛。
“喔!不!”人群中传出一道带着哭音的哀嚎声。她旁边的狗腿子立刻冲过去把她拉出人群,这个可怜的姑娘边被拖着边从两腿间呲出尿来,让旁边的士兵哈哈大笑,一个士兵懒洋洋的走过去,特意欣赏了一下女人失禁后绝望的表情和扭曲的身体,然后掏出手枪,砰的一枪解脱了她。
焚化炉的人立刻跑过来,把尸体拖走。这一声枪响仿佛把梦游似的人群惊醒了一般,最少有五个女人被吓得尿了出来,其中有一个女人拼命的捂住下体,想把尿憋回去,但她的挣扎无济于事。又是几声枪响,露西尔在心中默念:7。
士兵们精神起来,他们肆意地嘲笑着被尿憋的歪歪扭扭的女人,甚至有一些女人已经弯下腰蹲在地上也没人去惩罚。有几个士兵开了赌盘,赌哪个犹太女人能坚持到最后。
露西尔没精力再理会那些侮辱和嘲讽,她觉得自己的肚子里燃着一团火,这团火在想尽办法冲出身体,把她从头到脚烧个干净。她毫不在意廉耻的把手指塞进下体两片唇瓣中间,按在尿道口上,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堵在那儿,以至于按的太用力让血流了出来。露西尔不在乎流血,她想活下去,即使身在炼狱,她也想活下去,哪怕多活一秒钟。
前面那个女人的屁股已经紧绷住丝毫不敢放松。露西尔不知道她的长相,只认识她的屁股,还有她前面无数女人的屁股们,它们有依旧圆润的,有干瘪的,有像骷髅骨架一样的,那些骨头和血肉现在都在抖动挣扎,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拧紧和扭曲,它们在给身体里那一丁点平时微不足道的括约肌肉助力,它们一层一层的肌肉和筋膜像潮水一样或平铺,或颤动,只为了将力量传递过去,将早该排泄出去的尿液挡在身体里,把生命挡在身体里。
露西尔痛苦的咬紧牙,她需要分散注意力来舒缓痛苦,她偏过头,看向骷髅一样的娜塔丽,那个女人像触电了一样抖个不停,但她依旧站在那,活着。露西尔很吃惊,她本以为娜塔丽会是第一波死掉的人。随后,露西尔注意到她身上的血迹。露西尔看到了真相,让她战栗不已的真相。
娜塔丽把自己的右手食指咬下来,塞进尿道里,这样哪怕膀胱憋爆掉,她也不会失禁了。她用牙齿咬着手指,不让血流的过多露出端倪。剧痛刺激着她的精神,让她不至于晕掉。她不用担心失禁了,她是需要站在这里就可以了,站到最后就可以了。
露西尔被震撼,哪怕自己同样身处生死的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