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恶寒……
他皱眉反对赵律施加的外号,方一抬起头,就看见赵律举着个帕子冲他抛媚眼,他瞳孔微震,定在原地,不是被赵律的“过分妩媚”所震慑,而是那帕子,太熟悉了。
“放在那吧,我回去看。”他又重复了一遍。
赵律耸耸肩,从善如流的把手帕塞回去,将打开的纸盒重新折好放回桌脚。
他盯着那包裹看了几秒,并没有起身去查看,而是重新快速投入到了剩下的工作中。总之不是小猫,过一会儿看也是还在的,但若是现在去看,工作的状态就不知道怎么找回来了,他是这么想的。
隔着一个半高隔板,赵律望向努力的让自己投入工作,眼神却不自知的时不时瞥向桌脚的温若桦。
虽然赵律自诩帅过梁朝伟,但也不得不承认,温若桦是自己见过的男人里面长得最Jing致的一个,不,是见过的人里面最Jing致的,虽然用Jing致来形容一个男人不太合适,但这是他见到温若桦第一眼的时候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词。
他不是专业学美术的,但以美术苗苗班素描课的经验来看,温若桦的脸应当是美术生最喜欢的那种,五官深邃分明,最妙之处在于每个折角又会很和缓,给人一种天然的亲和力。
温若桦只比他早来大使馆一年,他来的时候,温若桦还和他一样是随员,三年后,他还是随员,温若桦已经成了一等秘书了。
这三年里,他所见到的温若桦总是平静温和的,无论是工作中还是生活里,无论面对的是国家领导还是普通民众,都是淡淡的笑,几乎没有别的表情。
刚才在看到他拿起那块手帕的时候,他再次露出他那标志性的温柔神色,但又感觉和平时不同,笑容仍然浅,那温柔却浓的让他感觉自己手中握着的真的是个毛绒绒的生灵一般,他一个一米八的标准直男被瞧的一身酥麻……
同时,赵律在那抹温柔中深知,自己这手帕,是要不回来了。
*
木白不是个记性很好的人,而最近,她开始对于某些事情的回忆越来越清晰,像是一点一点闯进大脑一样,她想起第一次和温若桦见面的场景。
那天原本风很大,离开便利店的时候,店内的晴天娃娃与玻璃窗碰撞出乒乒乓乓的声音,路人行色匆匆,捂着自己的帽子向小店里钻。奇怪的是,在他来了以后,风忽然就停了。
是的,雨还在下,风就停了。
然后他走了过来,她甚至能记起他递过手帕的指甲的形状,红润饱满,还有浅浅的月牙印,看起来健康极了。他的离开,好像是摁下了播放键,风又开始呼啸起来,甚至比开始时还要猛烈一些,但悄无声息的,她心上的风却停了下来——
“木白,准备上场了!”圈圈的话打断了她的回忆,“从刚才就一直在看手机,在等谁的讯息吗?”
“没有。”她忙摇头,把手机收起来,“其他人都到齐了吗?蚊子呢?”
“到了!”蚊子从耳总背后冒出,“刚才去上了个厕所,通畅多了,嘿嘿。”
耳总对着镜子调整发带,随意的说:“每次大赛前都要跑厕所,紧张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蚊子矢口否认:“我才没有!人有三急,我是怕耽误比赛好吧!”
耳总:“反正你总有借口。”
“好啦好啦,”圈圈打圆场,“马上要上场了还要斗嘴,汪指导在外面等着了,阿根廷的球队已经到了,快点出去吧。”
木白最后检查了一遍手机,短信,微信,还是空白。
“你们手机有信号吗?”她又问。
圈圈看了看手机,“有啊,不是第一天来就开了漫游了么,体育馆的信号,一直是最好的。”
是啊,体育馆的信号,一直是最好的。她终于死心,把手机放到柜中锁起。
“走吧。”
外交官总是很忙的,不关注体育也很正常,而且,也可能是包裹还没寄到呢。
比赛在即,她需要一个好的心态。
阿根廷女排这两年能打的几个球员接连伤退,新球员的培养和配合根本不是几个月可以完成的,整个队青黄不接,这次又是新教练带队,甚至连队伍都是现组的,在国际的最新排名甚至占不到前十,所以对于这样的队伍,她们赢得势在必得。
第一局结束的很迅速,每个分次几乎连拉扯都没有过几次,这场实力悬殊的对弈如果不是有木白的参与,可能连观看人数都不会有多少,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悬念。
所以在收到这种结果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实实在在的吃了一个大惊,而作为这场令人大跌眼镜的比赛的主人公,木白死死的抿住唇走下赛场区,低着头走在队伍最后面。
第17章 赛场
17:25?
不是阿根廷17,而是她们17。
她坐在场边座椅用力的掐着小指,按住还在颤抖着的双腿,深吸数次使自己平静来复盘自己上一局的几个球。
前几分拿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