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赛给木白敲了一记响钟,她把备战的重心移到了康复治疗上,将加训的时间分了一半给医院,每天不再是想着办法的拖延去治疗的时间,而是训练一结束就跑去医院做康复。
一天掰成25个小时的生活过的漫长却短暂,蚊子、叶子等人赛后归来备战世锦赛,很快便到了要去意大利适应训练的日子。
出发的前一天,她把按照虞木亦的尺寸给温若桦定制的西装寄了出去,顺带着还有那方把他们串到一起的手帕,也一同寄了出去。比赛当日是他的生日,这是她明示暗示后从Mat那里得到的消息。
木白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往常训练之余的时间被她分配的秩序井然,百分之八十的时间用来看比赛视频做分析,百分之十用来写训练笔记,剩下的百分之十用来和项项视频。
现在已经全乱了。
她开始刷朋友圈,看国际政治新闻。
这些被从前的她视之为浪费时间的举动,被此刻的她做的食髓知味。虽然……朋友圈是空白的,政治新闻里没有想要看到的面孔……
第108次翻开温若桦的朋友圈,毫无疑问的,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一天、两天,一连半个月,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发过。她甚至想跑过去问问,他是不是不知道有这个功能啊!
可能他的周围没人用,所以她应该担负起这个职责!于是隔三差五的,她就在朋友圈分享一下自己最近听的新歌,发一下训练的日常,群发集合通知“不小心”发错给某人……
不够明显吗?但就还是……空白……
卸载了?她想问。
白日高强度的训练加上寤寐之思服,她疲惫很快反应在了她的黑眼圈上。
汪指导看着爱徒日渐憔悴,很是担心。
“木白啊,不用这么大的压力,这次打阿根廷,我们还是很有信心的。”
还是说有女朋友了?不对啊!有女朋友Mat不可能不说的。还是说刚确定关系?日本的女孩子Jing致又可爱,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木白咬着筷子开小差,放空、纠结、发呆……
圈圈在桌子底下戳她。
“嗯?怎么了?”
圈圈偏头小声说:“汪指导问你呢!!”
“哦!”她转过头,“加训?好,加训!”加训好,不会胡思乱想。
真的是练傻了,汪指导摇摇头放下筷子,“给你放半天假吧。”
“不用不用!”她急忙拒绝,最好不要有空闲的时间,再胡思乱想下去怕是真的要疯掉,“我中午休息一下就好。”
汪指导再三确认她身体没有问题,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食堂。
汪指导前脚一走,后脚圈圈就凑了过来,“有心事?”
“啊?”她脸红了一遭,“没有没有,在想比赛的事。”
对面的耳总突然笑起来,圈圈被这声笑搞得云里雾里,“笑什么?”
耳总摇摇头,?“我就是突然想起肖雯,她有一段时间也是魂不守舍。”
魂不守舍、魂不守舍……哪里还有魂可以守着舍?
圈圈还在说着“蚊子时刻都在魂不守舍”,往常这种事情上最迟钝的她却立时听懂了耳总的暗指。
蚊子和于庆立在一起之前的那段时间总是“行也庆立,坐也庆立”,说着梦话都要笑着喊“庆立”,队员们调侃蚊子中毒太深,现如今,虽说是止于口溶于心的,但她怕是也中了那毒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感觉很害怕,把蚊子的甜蜜恋爱信号与她的一对比,她的种种单方面释放都显得格外低人一等。
上阵前便输了气势,对于战士来说是最要不得的啊!
有生之年,她的世界中除了排球就是排球,即使在初中那段朦胧似情窦初开的时期,她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像是一脚一脚踩在她的心头,闷闷的提不起气,而后又一把连根拔起,整个心脏连血带rou被悉数盗走,连思考都找不到着力点。
所以人是靠心脏思考的吧,她想。
再丰富的辞藻也无法描述出她独自Jing彩的内心了,她甚至无法找到那不知道可不可以称之为“心动”的起始点,因为她不确定想起那天他递给她手帕时,她胸口的“砰砰”,是不是记忆的添油加醋。
她怪罪自己把好好的一个人折磨的不成体态,但她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把这罪加之于对她冷冷没有反应的温若桦身上。
他有什么错呢?他只不过是递了一只手帕,对她笑了两下,是她自己抵抗力太差,把九月给的余热错当成了他的示好,心甘情愿的饮下了那碗掺着情毒的夏末凉茶。
她还是好好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即使偶尔吃饭的时候会掉个筷子,训练笔记会掺些无关紧要的无病呻yin,但这都丝毫不影响她的攻防训练最优记录,以及穿插中间的友谊赛MVP。
她好像把温若桦的一切放在了一个小格子里,闲暇无事的时候,小格子会自动打开,把少得可怜的存货一一释放。他的声音、他笑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