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不被德妃当回事,大公主也养成了不喜麻烦别人的性子,生怕别人嫌她是个麻烦。
红玉瞧着大公主这样懂事,摸了摸她的头发:
“公主以后就把慈宁宫当成自己的宫殿就好,您先收拾着,待晚上再去太后跟前请安。”
见大公主点头,红玉起身,换了一副往常对着宫人训斥时的严肃脸:
“都给我小心伺候着,公主若是有什么不满,你们也不必在宫里伺候了。”
宫人心下一惊,忙低头纷纷应是。
被敲打了这么一句,就算有些宫人有什么小心思,一时间也不敢冒头。
红玉回了正殿,就瞧见太后正捻着佛珠闭目养神。
听见动静,她眼眸未睁,颇有些埋怨的感叹了句:
“你说哀家就是想给王家要个保障,怎么就那么难呢?”
在太后看来,不过是赵景掀掀嘴皮子,一句话的事儿,偏偏就是不肯如她所愿。
红玉脚步一顿,当做没听见,一语不发。
天底下最尊贵的母子二人生了嫌隙,又岂是她一个小小奴婢能插嘴干预的?
红玉能在宫里一步一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她能管住自己这张嘴,知道什么时候能说,什么时候不能说。也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皇上虽把大公主给了太后抚养,但也是在间接告诉太后,他不会同意太后的请求,否则的话,就算皇上不让太后抚养二皇子,怎么着也该是大皇子,而不是大公主。
太后那句话落下,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红玉笑着上前给太后揉着太阳xue:
“太后,儿孙自有儿孙福,您本该安享晚年的,那些Cao心的事儿,就让皇上去处理不是很好?”
“哀家也想,只是皇上却不肯替哀家Cao心。”
太后睁开眸子,里面带了一丝悬念。
红玉有些无措,太后虽然出身王家,但也不知王家给太后下了什么魔咒,竟让太后不惜得罪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要为王家求个平稳。
她不想多听太后抱怨的话,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太后,奴婢方才告知了公主,让公主晚膳前来给您请安,您看可好?”
太后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显然兴趣不大。
对她来说,公主不过一个女孩儿罢了,将来一副嫁妆也就嫁出去了,与王家牵扯不上什么关系,所以也就没兴趣理会大公主,只当慈宁宫养了一个闲人罢了。
红玉轻舒了一口气,同意便好,大公主那般乖巧的人,日后时间久了,太后想必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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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贵嫔是脑子坏了?”
温宓靠在大大的迎枕上,一只手臂撑在迎枕上,身子放松,说不出的舒适。
只是听了夏容华的话后,难掩其惊讶。
夏容华握着景泰蓝的手炉,手炉里热乎乎的,竟是令手心出了不少的汗。
她把手炉放在小桌上,用帕子擦了擦手心的汗珠,才缓缓道:
“估计是谁在刘贵嫔耳边说了什么,刘贵嫔才会产生了把大皇子送给太后抚养的想法。”
不得不说,这步棋虽不算好,但若是走得对了,刘贵嫔还是能得些好处的。
就是不知太后会不会看得上一个病弱的皇子。
温宓不屑的撇了撇嘴:
“照刘贵嫔那个脑子,本宫是不信她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不过不管是谁,本宫都不想让刘贵嫔得偿所愿。”
东宫时的账,和她去乾清宫告状的账,也该算算了。
夏容华听出温宓话中的深意,但还是有些好奇:
“姐姐打算如何做?”
贵妃娘娘和刘贵嫔积怨已久,这个她是知道的,但她好奇的时,贵妃娘娘的做法。
看着夏容华好奇的眼神,温宓不紧不慢的换了个姿势,缓缓道:
“既然刘贵嫔不打算要自己儿子,那倒不如,替大皇子另寻母妃。”
轻飘飘的一句话,温宓说的漫不经心,可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其程度不亚于诛心。
夏容华却丝毫不曾被惊到,反而兴致勃勃的问:
“姐姐可有要臣妾做的事?”
这等好事,怎么着也不能错过。
夏容华一脸看戏的神情让温宓抽了抽嘴角,她似嫌弃的道:
“知道你闲不住,怎么让皇上知道刘贵嫔的想法一事,就交给你来办了。”
对于刘贵嫔来说,她这一举动,或许是想讨好太后,又或许是觉得自己替皇上解决了难题。
只可惜她没摸清楚皇上的心意,拍马屁没拍到正地儿,反而拍到了马蹄子上,可惜的很。
可是在皇上看来,刘贵嫔是在利用孩子博得前程,这让皇上如何能忍?
显然夏容华也是了解皇上的秉性的,颇有深意的笑了笑:
“臣妾知道了,姐姐等着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