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容华一听,顾不得跟丝雨说话,径自进了内殿。
温宓心里存着事儿,一早就醒了,见夏容华进来,诧异的挑眉: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夏容华原本正打算行礼,可一听到温宓的声音,不免看了她一眼。
只这一眼,让夏容华心惊,她瞧着温宓憔悴的神色以及肿的跟核桃似得眸子,脱口而出:
“姐姐,您这是怎么了?”
不知从何时起,夏容华对温宓的称呼从娘娘变成了姐姐,而温宓也默许了。
温宓指了床榻边的椅子:
“你坐,待本宫与你慢慢说。”
温宓抿了抿唇,把自己做的事一一的说给夏容华听,等到说完后,夏容华的眼睛瞪得溜圆。
她又气又怒:
“姐姐,你疯了不成,催产药岂是可以随便用的?”
温宓苦笑:“本宫没有第二个选择了。你知道吗,太医说本宫腹中胎儿太大,若是足月生产,风险更大,倒不如赌一把。”
好在她现在赌赢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估计也不远了吧。
夏容华紧紧捏着帕子,同为女子,她能理解温宓的做法。
只是,想起方才丝雨说的事,她犹豫的问:
“那皇上……”
“皇上自然是知道了。”
夏容华轻颤了颤睫毛,怪不得皇上会跟姐姐发脾气。
她小心的看了温宓一眼:
“臣妾听说,昨日傍晚刘贵嫔去了乾清宫。”
刘贵嫔去的时候并未掩饰,甚至大张旗鼓的,想让人不知道都难。
温宓轻笑:“原来是她。”
“不过本宫或许还要感谢她。”
夏容华不明白温宓的话,稍稍蹙眉:
“姐姐这话,是何意?”
温宓睨了一眼夏容华,不打算和她多说。
不是她防着夏容华,而是有些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她眸色缥缈:“刘贵嫔毕竟也是有皇子的人,想要为自己孩子打算,也是人之常情。”
温宓理解,却不打算不追究。
否则,岂不是人人都要当她是软柿子,随意上来都能捏的?
夏容华不屑的哼了一声:
“贵妃和贵嫔,虽一字之差,但地位上,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也不知刘贵嫔哪里来的脸敢踩着您。”
待两人说了几句话后,温宓才问夏容华:
“你今儿来,不是只告诉本宫刘贵嫔的事儿的罢?”
夏容华柔和一笑:
“臣妾来,是想问问姐姐,对明日小皇子洗三宴可有什么要求?”
宫权重新回到她手中,这些事儿,可不就要她Cao心,更别说她早就投靠了贵妃,更是上了一百二十个心。
温宓瘪唇,白了夏容华一眼:
“这事儿,又何必来问本宫?你可问过皇上的意思了?”
她咬紧了皇上二字,聪慧如夏容华,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温宓的意思。
夏容华笑着拍了拍自己:“瞧臣妾这记性,是该请示皇上。”
说完了正事儿,夏容华似是想说什么,但又有所顾忌,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温宓拧眉:“有话直说便是。”
夏容华不好意思的笑笑:“姐姐,臣妾还未曾见过小皇子,不知可能见见?”
“本宫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算起来,你也是焕儿的姨母,有什么见不得的?”
温宓没好气的看了夏容华一眼,扭头吩咐宫人把小皇子抱过来。
片刻,nai娘抱着小皇子进来,夏容华瞧了一眼,才想起温宓刚刚叫的名字:
“姐姐,焕儿是你给小皇子起的ru名吗?”
照皇室规矩,小孩子一般在周岁的时候才会被赐名,然后上皇室玉碟。
但在有正式的名字之前,身为皇子生母,也是有权利给皇子起ru名的。
就如同刘贵嫔给大皇子起了个ru名,叫安儿。
温宓半撑起身子瞧着襁褓,闻言摇了摇头:
“焕儿的名字,是皇上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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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容华在雅安宫用了午膳才离开。
刚出雅安宫的宫门,夏容华脚步一顿,转身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
白芷看着方向不对,忙提醒道:
“主子,锦华苑在另一边。”
这边是乾清宫。
夏容华偏头瞟了白芷一眼:
“本嫔知道,也没走错路,本嫔就是要去乾清宫。”
方才白芷不在内殿,所以也不知夏容华和温宓的谈话。
但她却知道,嫔妃无事是不能去乾清宫的,刚想提醒夏容华,夏容华似看懂了白芷的眼神,轻笑道:
“乾清宫,刘贵嫔去得,本嫔为何去不得?”
一句话,把白芷堵的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