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从未考虑过这一层!
八年前,李言修不过才将将八岁!尚且不懂得玩弄权术的年纪,如何会想到要将自己太傅全家斩杀一空?
即便课堂上挨了板子怀恨在心,如此行为,也过于残暴了……
而且当时不但有摄政王,还有太后监政,他如何避过两边的双重监视?
这些,不是一个八岁孩子能做到的。
她错了……
彻底错了……
晴姑姑也错了……
“那晚陛下果然没醉。”萧容低头苦笑,她只跟他提过一次八年前,便是他醉醺醺来她宫里的那一夜。
“朕醉了,但不糊涂。”李言修认真地凝着她,附耳,如实相告,“阿元与朕是为同盟,而非宿敌。”
“……”
“而今,阿元既已经知晓朕的心意,绝不许,再看旁人一眼!”
他语气严厉,目光如淬了毒的利箭逼迫而来,令萧容心中微微胆颤心乱。
她咬咬唇,强迫自己朝他笑得灿烂:“除了少暄,阿元以后便不能关心旁人了?少暄这般要求,未免太过于霸道……”
即便是担心她不够忠诚,会有意或无意间出卖他,但这种要求,也只能将就着听吧。
对于她的有持无恐,李言修暗暗忿然。
他恨恨地冷凝着萧容,终是无奈地俯身,又将怀中女人横抱而起,丢下满大街瞠目结舌的观众,还有斩也不是不斩也不是的烂摊子,自顾着将娇俏佳人抱离刑场。
围观之人接连哗然,嘴巴跟吞了鸡蛋似的,眼巴巴望着皇帝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走了……
少年皇帝将自己的宠妃带到不远处的黄帐。
黄帐作为提供给皇帝的临时休憩之所,里面布置得相对简单,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只能遮得住漫天日华,以及好奇心膨胀的目光。
逢场作戏
帐中微暗,外面的喧嚣被隔得遥远。
安静的皇帐之中,李言修将怀中抱的女人放下,狡狼看兔一般,由她心有余悸地逃到桌旁。
萧容背靠书桌,双手反抓住背后的桌子边缘,直勾勾盯着眼前冷若冰霜的眉眼。
少年皇帝凝着她的慌乱,Yin沉沉,不怀好意地步步逼前。
极低极魅的嗓音含着威压,几分挑衅,几分引诱:“刚才……阿元不是分外嚣张么?为何现在偃旗息鼓了?”
萧容心中狂乱,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害怕,下意识觉得情况不太美妙。
或许是……
她虽逼得他做出了退让,可落入无人之境时,便又怕他会将以前的恩恩怨怨全部讨回。
她还是抗拒他的触碰……
如今已经知道他跟自己并无灭门之仇,为何还如此抗拒?
萧容说不上来。
但是,她依稀能够感受的到,她的抗拒不是嫌恶与反感,而是来源于恐惧。
为何……
突然对他恐惧起来了呢?
为了景瑜宫的十一条人命,萧容不得不逼迫自己装成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样子,曲意逢迎,笑着接纳他的一切。
凝望那黑暗如许的眉眼,她下意识往后退却一步,却发觉避无可避,只能强压住快要狂跳而出的心脏,嗫喏:“刚才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阿元自是不怕。现在,现在……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来?”
“阿元着实狡猾。”见她颊上红晕成云成片,几乎盖住原有的胭脂,李言修含眸微微一笑,复而抬起下巴,眸色变得狷邪不羁,故意慢吞吞的,要将眼前走兔扒皮拆骨,一点点一丝丝舔净:“胆量,却不过尔尔。”
李言修笑着拉住她里衣的束带,向后一扯,带得少女颤巍巍连转数圈,衣|裤分离,她的脚被绊在地上,险些栽倒。
一只手臂及时探来,接住她即将落地的身子,暗黑的眼浮着笑意,却似尖刀横穿竖行,又将她剥得寸缕不剩。
皇帐低垂,外间守卫寂寥无声。
李言修反手将迟怔的少女摁在桌上,抵住她,大手挥落满桌笔墨纸砚,两掌压在少女肩头,于背后贯穿而入,不等她适应,便急切占有,不似以往怜惜之态。
他扯碎她的白衫,如虫蚁啮咬少女耳垂与肩背:“阿元,你可知你有多可恨……”
然,如此可恨的女子,却叫他无可奈何。
萧容毫无防备,更不知他急切至此,她疼得咬住下唇,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只能双手紧握木桌边缘,求道:“少暄,冷静些……好疼……”
他闻言忍住动作,将她的脸向后掰来,注视着她眼角的泪珠,叹息:“朕该拿你如何是好?”
今日的逢场作戏,还有满口胡言,以及说什么心仪他之类的话,起先听着甚是悦耳,但只需冷静一想,还是不值得信的。
他如何看不出来……
她不过是为了救外面那个阉人,以色|诱之。可他,却无法对她的取悦言不。
萧容咬着下唇,努力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