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王爷望向高位上的一男一女,打破凝重,哈哈笑道:“帝妃情深,难道后宫将有好消息乎?”
“哈哈哈,是呀是呀,陛下继位多年,一直未有所出,真真急坏了我等,如今容妃娘娘盛宠,想必是该要有皇子或公主了!恭贺皇上,双喜临门哪!”
殿中越发热闹起来,众臣子接连起身恭贺皇帝,气氛随之烘托而起,仿佛容妃已经有喜。
萧容是又气又恼,脸色通红,撇开脸看也不愿看那些人一眼。
李言修却趁机挑起她的下巴,轻轻一笑:“阿元羞了?”
萧容咬唇不答。
李言修笑意更深,拈起酒盏自饮一杯,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们这些老东西不要脸,朕的爱妃还要脸,休要乱说!”
“陛下恕罪。”起哄的朝臣晓得李言修不过佯怒,便笑着朝萧容又鞠一礼,“娘娘恕罪。”
“你们这些老东西,整天惦记着朕的后宫,无不无聊?瞧瞧九皇叔,多威严,这才是三朝元老该有的仪态,你们也不多学着点!”
众臣颔首称是,又大肆将靖王夸赞一番。
靖王被点了名,只得转向皇帝点头表示感谢,却见那满不着调的草包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搂着佳人嬉笑道:“别客气,咱们叔侄俩,还分谁跟谁?以后朕还得有赖九皇叔多多帮衬,九皇叔要多来宫中走走呀!”
摄政王听得笑弯了眉:“多谢陛下信任。”
“皇叔客气了!”说完,草包狗皇帝已经无暇理会满堂大腹便便的老翁,他取了一小串翡翠般的菩提送到萧容嘴边,专心逗弄怀中美人:“阿元,朕喂的菩提,你吃不吃?”
“……”萧容抿唇不答,她右手捂着下腹,后背冷汗成注,翻搅的疼痛愈发严重,令她毫无余力去配合李言修。
“不吃?”少年尚未注意她的不妥之处,略微忖了忖,笑将手中菩提递给她,“那你来喂朕。”
见她不接,反倒垂下头去,李言修有些皱眉,不料片刻功夫,她竟双手抱腹摔倒在地!
殿中不知谁尖叫了一声,亦不知谁手中奉来的果盘落了地,碎裂成片!
“刚才还好好的,容妃娘娘这是怎么了?”殿中探头探脑,议论阵阵。
李言修恍惚一瞬,完全没料到她会现在晕过去,迟疑片刻,惶惶然过去将她扶进怀里,这才发觉她浑身冷汗,脸色惨白,想来是忍了很久。
“皇上,容妃姐姐是怎么了?”帘后的四妃焦急张望,又看不清楚,便小声问了一句。
外间,无人应答。
桃子焦急地哭着跑上前,跪在帝妃二人旁侧:“娘娘!”
李言修冷冷地瞥桃子一眼,压住满腔怒意与困惑,朝大殿下方闷吼道:“张院判,还不快滚过来!”
“是!”人群中即刻奔出一名老者,两鬓斑白,脚步如飞,想必也是预料到什么不妥,一边擦汗,一边朝主位快跑过去。
几名医女得到消息,迅速跟着跑进殿。
人渐渐多了,李言修脸色难看地让到一旁,不小心撞落案上放着的竹龙,场景混乱,脚步纷纷,竹龙不知被谁踏得粉碎,无人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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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瑜宫。
所有奴才宫女瑟瑟发抖,排排跪在院中雪里。
皇帝有令,容妃不醒,他们便不许起!
外室,四妃、摄政王妃及一品夫人皆担忧地等候张院判把脉的结果,后宫朝臣出入多有不便,故嘱托同行家眷过来慰问。
内室拥挤,夫人们不便进入里间影响太医救治,外面又瞧不见什么情形,一个个都急得直打转。
年逾四十的摄政王妃低声询问娴妃:“娴妃娘娘,您可曾听说容妃娘娘有何旧疾?”
娴妃摇摇头,脸色有些怪异的惨青,惴惴道:“臣妾与容妃姐姐见过数面,未曾听说有何旧疾。”
“咦?难不成真叫那些人猜中,容妃是有喜了?”某位一品夫人不敢置信。
“容妃深得恩宠,有喜也属正常,但何故会在寿宴上晕倒?哎……希望容妃娘娘快些醒转,咱们只是虚惊一场吧。”另一位一品夫人道。
旁边,宁妃眼眶一片发红,她轻轻揪住刚才说话的一品夫人的袖子,讷讷道:“娘……”
“怎么了?”那位夫人注意到宁妃脸上毫无血色,似有忧虑,急道,“你也有哪里不舒服?宫中莫不是有……”
她将“疫|情”两个字咽回腹中,急忙朝旁边待命的罗太医道:“罗太医,请您替宁妃娘娘诊诊,她似乎也有不适。”
罗太医颔首上前,礼貌的将宁妃请到坐上,掏出诊脉软垫,以右手三指静息听脉。
便在这时,室内一声剧烈暴响!
李言修龙颜大怒,扬袖挥落案上茶茶水水,踹翻桌椅板凳,吓得满屋医女及张院判畏畏缩缩,像个鹌鹑。
严厉的暴呵声贯穿整个景瑜宫,裹携着摔杯砸盏的刺响!
“容妃有孕为何不报?!好端端的,她怎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