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木瓜,其实你一直都喜欢我吧?
他笑了,他说,其实你不笨。
我斜瞄他,也笑了,我说这么多年真难为你了,恐怕你还要再等等,我不信最后只能屈就你这个大尾巴狼。
他收敛了笑容,眼睛在烟雾里看不清。
最后他说,别让我等太久。
他的声音那么哑,那么低,一直低到我心里去。
生活自此给了我另一种可能。
缘分无声无息,让人捉摸不定。
那么幸福,它离我应该不远了吧。
两情相悦和一厢情愿
如果给我个镜头,我现在最想大喊:张梦雯,你个乌鸦嘴!
果然,第二天的专业大课上完以后,导师神情凝重的把我单独留下。
等同学们都走光了以后,偌大的阶梯教室,只剩我和他。
他沉yin了一会儿,突然抬头对我说:“陶喜儿,你还没谈过恋爱吧?”
我一头雾水,我说,“没。”
然后他鼻梁上那副瓶底镜片倏地闪了一下Jing光。
我一哆嗦,脑海里开始回放“XX教授以单独授课为由对女学生上下其手”“XX老师对女学生潜规则”等等大字报。
我不由自主往后倒退了一步。
天啊,不会吧?!这种事不会偏偏就让我碰上了吧!!
我几乎认定他下一句就要说“那就让老师来教教你吧”,然后扑上来……
好吧,我是个白痴。
导师当然不是衣冠禽兽,他扶了扶眼镜说:“事情是介样的~前段时间,你也知道,因为你那个搭档苏烟儿太不拿这次比赛当回事,我们系跟小提琴系的老师闹的很不愉快,原本是要把协奏改为独奏的,他们在大会上抗议,又抬出一个什么天才少女潘迎迎,想要继续协奏,但是嘛,中间有一些因素,协奏不能上了,所以我就想把它改为四手联弹,我要挑咱们系最出色的两名学生参赛。”
我一头冷汗,那个“一些因素”,不会就是昨天那场充满喜感的闹剧吧……= =b
“其中一个人选我已经确定了,比你低一级的师弟,陆离,听说过吧?他很有才华,咱们系的导师都很看好他。嗯,至于另一个人选嘛,”他咳了一声,接着说:“考虑到你为这次比赛也付出了很多Jing力,一直坚持练习,嗯,而且小提琴系的沈老师也对你赞不绝口,我想,就由你来跟陆离搭档吧,你觉得怎样?”
我……我觉得不怎样。
好吧,虽然我对他,咳,很那个,但是,如果我跟他那个,苏烟儿会那个的。
我支支吾吾表达不清,导师很郁闷,问道,“你在讲汉语吗?”
O| ̄|_……我再次重申,我是个白痴,导师啊,您忽略我吧,让我自生自灭吧。
其实昨天晚上我又仔细想了想,然后决定,不管我对陆离有多痴恋,不管我陷的有多深,为了烟儿,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虽然听到他的名字都会让我心跳加速,但我就是要控制自己,不要再纠结了。
但是,这些当然是不能说给导师听的。所以我只能扭捏着,隐晦的表达着“我不愿意”。
但是,导师跟我明显没有心电感应,因为他看了后,满怀深意地笑了笑,说:“陆离是很优秀,我也知道咱学校很多女孩子都对他有想法,现在有个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扭扭捏捏的,就不怕他跑了吗?”
我……言语不能……
我说:“导师,事情不是介样滴……”
他没点我,端起茶杯悠然喝了一口,摆摆手:“我懂我懂,你们女孩子家家要面子嘛,好了,你也不要解释了,我看你行动了。”
我呆滞了。老师,您要看毛行动?您是要我跟他搭档,还是要我追他?我怎么觉得这话那么别扭呢。
他又自在地喝了口茶,说:“曲子我已经给你们选好了,就弹舒伯特的F小调幻想曲,你抓紧时间把谱子准备好,明天开始特训吧。”
我觉得我的意见被完全无视了。
我很无奈。
然后他又想起什么来,很严肃地看着我,说:“陶喜儿,下周就要初赛了,为师认为有义务为你们提供一个适合的环境,让你们更有效率更有情趣的融入到曲子当中,所以,这周你们不用来上课了,我跟各科老师打好招呼了,你也不要住校了,来回折腾太耽误时间,我看你就搬去跟陆离同住一个礼拜吧,你们好好培养一下感情,才能更好的理解舒伯特的内涵。”
你——说——什——么——???O口O!
我被雷击中了,我里焦外嫩了。
我说,“老师……您、您逗我玩儿呢吧?我、我怎么能跟他……同、同住,这太荒唐了!”
他不满地瞪我一眼,说:“陶喜儿,知道为什么你弹巴赫很在行,肖邦舒伯特就完全弹不出味道吗?就是因为你,没——谈——过——恋——爱!”
我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