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去,看见导师一脸诧异地张口看着我,他身边的年轻男子一双桃花眼笑的都要弯成月牙儿了。
我噌地站起来,还因为太猛撞在琴凳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我“哎呦”一声,导师的脸更囧了。
我抓抓头发,“老师,那个,我……”我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
他认命地一挥手,示意我不用解释了,然后问道:“苏烟儿呢?你俩不是一起练习的吗?”
“哦,烟儿她家里有点事儿,晚点才来。”我不急不慢地扯着谎。
“很快就要比赛了,你们这样能行吗?”他训我,我赶紧低下头作认错状,“行了行了,过来见见你沈老师,我马上要去北京开会,这次你们的比赛就由沈老师来指导了。”
我走过去,冲一旁笑眯眯扮慈师的沈鹤一鞠躬:“沈老师好。”
他点点头,“不用这么拘束,我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希望这次我们全力配合,能拿到理想的成绩,为咱们学院争得荣誉。”他说完又笑着看了看导师,导师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陶喜儿,跟着沈老师一定要认真勤奋,不要偷懒,别给我丢人,知道没有?”导师又叮嘱道。
是是是,我连忙点头。
“好,那你先把曲子弹给沈老师听听,看有什么不足让沈老师指导指导。”然后他冲沈鹤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开什么玩笑?一个拉小提琴的怎么指导我弹钢琴啊,老师你没搞错吧。
我很郁闷,偷偷拿眼瞥了瞥沈鹤,发现他也在打量我。
我们一四目相对,他就移开目光,走过去拿起我的琴谱翻,然后咳了一声,说:“陶喜儿,你昨天晚上干嘛了?”
我想了想,“沈老师,这好像属于我个人隐私。”
他明显被我的回答呛住了,抬起头来,脸要红不红的,瞪大了眼睛,我突然发现他这样儿看上去特显小。
“我不是打探你隐私,我是……”他一下顿住了,然后他就一直瞪着我,说不出话来,脸都憋红了。
我也特大义凛然地跟他对视,他让我看急了,就劈头来一句:“我是担心你被人骗了,你这么傻,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我觉得他有点口不择言了,一被我说中八卦的本质,就开始胡乱以我傻为借口,想给他这种八婆的行为挂上关心弱智少女的旗号。哦,是弱质。
于是我怒了,“你说谁傻?我怎么傻了?我傻关你什么事了?我招你惹你了你这么侮辱我!”
我卡着腰,气喘吁吁的,完全一副现代悍妇样儿。
开玩笑!我妈从小就教导我,我傻这事儿只能她在家说说,别人要是敢说,那是绝对不能跟他客气滴!
他完全被我的气势震住了,张着嘴,满脸写着“难以置信”,半晌才弱弱挤出一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嫌你傻……你别生气。”
“你就是!你就嫌了!你自己亲口说的!”我一口咬定他侮辱我。
“我真不是……我是、我是看见你从别的男的车里下来,穿得那么、那么露……还那么高兴地往回跑,我怕你被人骗了。”他越说声越小,脸也莫名其妙地越来越红,看上去像个做错事怕被人骂的小孩儿。
但是我还是很不满意,什么叫露?什么叫“高兴地往回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高兴了?我那是高兴吗?我当时跑的都快没命了!
我觉得沈鹤绝对是个近视眼,他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呢,我一定得拉他去买副隐形眼镜,不能让他这双毒眼再毁我下去。
他看我不说话,以为我还没消气,就叹了口气,说:“而且你老是关机……我找不到你。”
“你找我干什么?”我挺纳闷的。
他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看着我。他那双大眼睛幽幽地,他的眼神清澈,深邃,而且真诚。
我妈告诉过我,看人要看眼睛,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所以这一刻,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有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的男人,并不是我所认为的那种不堪的人。也许他比我想的要简单,他比我所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真诚。
我意识到,这个人是真的出于朋友那种立场在关心我,他在为我担心。
我一下子就变得很感动。沈鹤在我心里的形象一下子从“不能过多接触”改为“可以适当发展”。
这个发展,当然是指向朋友死党那个方向的发展。
我走过去,像跟革命好同志那样拍拍他的肩膀,说:“沈鹤,你真是个好人。我觉得我们会相处融洽的。”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笑得很好看。
嗯,我有预感,我们会变得像我跟木瓜之间那样和谐而且愉快的。
沈鹤的变态就在于,身为一个拉小提琴的,钢琴居然弹得比我这个专业的还溜。
对此他的解释是,从小就在学钢琴和小提琴,后来报考音乐学院的时候,考虑到相对钢琴而言,自己的小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