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盛要在扬州呆一段时间,他还真把白雪香从有情天租出来了。
白雪香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在意。但是陆盛到楼里来的时候,他还是从二楼的栏杆缝中间偷偷看他,看他从衣服里掏出一袋钱,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白雪香看直了眼。他不过只是个三流的男ji,鸨母还在狮子大开口,把他白雪香吹捧得像是蚌里开出的珍珠。陆盛付的钱加上押金,可以给两个他赎身了。
这几天白雪香屁股上的肿消下去一些了,但他还想摆摆架子。
鸨母上来请他的时候,他故意说疼下不去,得让人往下抬。鸨母刚吃了一大块肥猪油,说的话油得遛弯。她先说白雪香把军爷照顾好了,不仅是他白雪香的光荣,更是有情天的光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又说白雪香要想往上爬,得牢牢抓住这次机会,做头牌还是赎身做良家小姐以后可都是他白雪香决定的了。
听完鸨母情深意切一番话,白雪香还是表示他不走下去。他们头牌出楼都坐轿。
陆盛看鸨母半天不下楼,又看到栏杆边一条白色大尾巴垂下来,便招手往楼上喊:“小狐狸,今天城里有集会,你要不要去看看呢。”
白雪香一听,尾巴都竖起来了,他提着裙角蹭蹭蹭跑下楼。
“再不走就收了!”他站在陆盛跟前说。
白雪香老早就想去看集会了,但他们身在青楼,一只只的都是笼中雀。请出楼去的头牌也只是去私人宴会上唱个歌留个夜,第二天一早就让人送回来了。
他想着集会上的烧鸡,有情天的跑堂曾带回来明显是他吃不完的,凉了的拆的件,还收他们跑腿费。姐妹们更喜欢的是集会上的小首饰,或是让人把才子留情时题的扇画的话拿去卖了,换些点心。
主人在前面走,下仆在后面跟,跟着跟着就没了影。
陆盛折回头,看见白雪香在看小鸡。“是小鸡诶!”他很兴奋地说,但明显小鸡们看到他的狐狸耳朵和毛尾巴都吓坏了。
“走了。”陆盛说。
为了看住白雪香,这次是二人并排走了。白雪香走着又没影了。
陆盛找到他的时候,白雪香在看人用炉子烧鸡。
“你想吃这个?”陆盛问他。
白雪香摇摇头,两只眼睛却盯着烧鸡不放。
“要一整只烧鸡。”陆盛说。
“谢谢军爷。”白雪香抱着烧鸡边走边啃。
“想吃什么赶紧说。”
可是白雪香这也想吃那也想吃,这集市上的点心他都没吃过,那糕饼,竟是用模具一个个压出来的,多好呀,烧rou表皮冒着油,吃起来嘎吱响,还是蘸糖吃的。陆盛又买了块脆皮烧rou和一些酥糖。
白雪香知道陆盛是不吃这些的,他家里有专门的厨子,只是怕他持着楼内的规矩推托,就说买了晚上回去下酒。
啃完了烧鸡,他拿起那块淌着油的脆皮烧rou沾白糖吃,烧rou皮焦黄,他吃得嘎吱嘎吱的。
集市上还有卖艺的,白雪香站在人群外围看。踩高跷的人从他们头顶上过去,穿红衣服的女人表演喷火,还有生吞大刀的猛士,场中间此起彼伏地喊着: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看起来还是捧人场的多些。
他正吃着烧rou专心看表演,突然感觉屁股被人揉了又揉,便转头看陆盛。
陆盛不看他,手上的动作却不听。陆盛问他:“还肿吗?”
“还有点。”白雪香如实回答。
“你在我这住一个月,得置办两身衣裳。”
二人进了布坊,陆盛挑了几批布,又让量体裁衣的师傅上手量了白雪香身体的尺寸。
“屁股那块应该得再紧点,前两天被蜜蜂蛰了。”
哪有一蛰蛰两边的。白雪香心说,真是撒谎不打草稿。
他又看了看陆盛挑的几批花布:“军爷,这个花,奴家回楼里穿不了啊。”
“没让你回有情天穿。”陆盛说,“可别想着像只山鸡一样在我院子里乱跑。”
等订了衣服,陆盛问他还要些什么,白雪香东转西转,要了串黄色的琥珀,又在小摊上看上了一册带画的《山海经》。
故事不多,薄薄的册子,上图下字,画技甚不Jing巧,却怪异有趣,白雪香听人讲过这书上的故事,没有头的勇士拿ru头当双眼。亏得是个男人,要是个峰峦迭起的女人,这不得眼球外凸了。
再往后翻是只九尾狐。这黄鼠狼有九条尾巴,白雪香想。陆盛告诉他这是狐狸,是他的老祖宗。白雪香觉得祖宗被这画师狠狠羞辱了,气得很。
他一天吃了不少,晚上回到陆盛住处果然闹了肚子。吃了两剂药,陆盛让人带他回房,他也就昏昏沉沉睡着了,却也睡不踏实。
一个通体赤红不着片缕的男人把他踩在脚下。
“壮士饶命!”白雪香抬头,却看这男人没有头,两只眼睛长在了胸前。想必是刑天。
刑天一手拿着矛,一手举着盾,硕大的鸡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