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 他回来的是有些急。他本来应该是下个月才休假,也跟弟弟约好了回京一聚,谁知余清先是给他打了个电话,而后竟亲自找了去, 哭哭啼啼地控诉余温如何自甘堕落, 被一个乡下的离异妇女迷得失了魂, 还给别人养孩子等等。
他听到这个消息时,脑袋嗡一下子,便紧急打了报告,跟着余清一起回了京。
他不是善言辞的人,现在只恨自己没有将要说的话都写在本子上,这样就不会忘了,也就不会如现在一般尴尬。
正踟蹰间,弟弟抬头看了他这边一眼,他便找准机会,适时开口:“你——不要回避问题!”
他的声音醇厚,带着天然的威严,书桌那边的人却只是起身给他添了杯茶,而后又坐了回去:“大哥现在冷静下来了?”
“不是大哥不冷静,你和余清说的那个农村妇女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你还帮人带孩子呢,这个你可别说是余清瞎说的,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她,这是咱家隔壁大妈说的,你还把孩子领回家来过?”
余温点点头:“那天那边隔壁修墙壁,一直叮叮咚咚的很吵,我就带着她回这边了,那小丫头是个乖孩子,隔壁大妈还夸她呢。”
余澈看着一脸真诚的弟弟,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夸?那个大嘴巴你又不是不知道,转头说的全院的人都知道了!我今天回来还有人问呢,问你什么时候办的事儿,口风这么严,孩子都有了!”
余温见大哥绷着脸,一板一眼地说着这些街头小道话儿,没忍住扑哧低头笑了。
“别笑了,严肃一点!”
“好好好,我严肃点。”余温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大哥,这个人你知道啊,你还记得我之前电话里跟你说过的那个川南励志典型吗?就是她。”
余澈搜索到记忆,神情转为迟疑:“是她?”
“对,我记得当时大哥还要把这个励志故事讲给战士们听,鼓励战士们好好学习文化知识呢。”
余澈被问得愣了片刻,他是混过场面的人,一点就通,他知弟弟和余清向来不和,便以为余清也没了解清楚便凭着想象串起了整件事,他听到后又先入为主,关心则乱,才没多想,现在听弟弟说是这个之前提过几次的人,心便放下几分,但他还是得确定一些事。
“你不要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你的个人问题!况且,就算是那个女人有些见识,但你带她回北京做什么?你不是已经又是给她做推荐,又是给她辅导功课的,能帮的能做的也都尽力了。你的心地像咱妈,喜欢做这些菩萨事,没关系,但也要顾及自身吧,这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的,你都这么大了,这以后怎么说亲事啊。”
“不用你们费心给我说亲事。”
“你说什么?”余澈像是没听清,又像是过度惊讶。
“我说,不用你们费心给我说亲事。”余温声音提高几度,又说了一遍,后面还补充了一句,“而且,也不是我带她来北京的,人家用不着我带。”
看哥哥眼中疑惑更深,他解释道:“人家考上大学了,来读书的。孩子一时没处安置,我就帮忙带了几天。”
听到这儿,余澈整颗心倏地放了下去,转惊为喜:“这,这样啊……”听到事情真相是这样的,心头笼的Yin云瞬间散开,原来是虚惊一场,整个人也就放松下来,“那没事了,没事了。”
“但我的确是动了念头的,既然大哥你提前回来了,我便直接跟您说了吧,您回头跟我姐也说一下,都先有个心理准备。”
“你说什么?!”刚放下的心又蹭地提起来,血压升高,他不由自主站起来,放茶杯的手下没了轻重,茶杯底与桌面激烈相撞,发出砰地一声巨响,两人却都像是没听到一般。
“我说,我的确动了心。所以,你说的这件事未来可能成真,你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不要像现在这样情绪激动。你这暴脾气,对着我就算了,到时候别吓到孩子。”
许是余温过于波澜不惊,余澈震惊过后倒也渐渐冷静下来,他把茶杯往里推了推,重新坐下,声音又恢复最初的威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前些天吧。”
“发展到哪一步了?”
余澈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这要是已经……他以后到了那边可怎么有脸见爸妈啊!
“暗恋。”回答很干脆。
“什么?!”
“也许今天可以发展一步,开始追求她。虽然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但我已经在努力改变,努力向她靠近,跟上她的步子和思想,假以时日,总能成为那个足够与她并肩并相伴一生的人吧。”
余澈:“!!!”
他是彻底说不出话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可比已经发生了什么,甚至比生米煮成熟饭还要严重得多。
他要怎么做,才能拯救这个思想已经中毒颇深的弟弟呢?
***
另一边,余清隔着门拉着岳宁唠起家常。
岳宁故意装傻,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