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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听到这声问话,云乔就猛地睁开眼来,一睁眼便又看见了傅景然,他似乎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傅景然看着云乔呆呆模样, 皱眉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皱眉道:“你可还好?做······噩梦了?”
当年在回京途中父母遇害, 自己流离逃窜,生了那样大的病之后什么也不记得,还是叫宫里的小丫鬟指了, 才知道当时救自己的就是那个一脸正经的小郎君,是定远王世子,唤做景然。
那年的秋里总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大雨,太后与长公主也不松懈去寻云乔。那时傅景然尚年幼却已经展露其天资。长公主病了,傅景然便随着她一同去寻,也就正好寻到了云乔。
当初是他,如今第一眼也是他,仿佛隔着数不清的迢迢经年,眼里都是他。
记忆中的许多影子浮现眼前,最后都定在了傅景然身上。
云乔有些发愣,不自觉红了眼眶。
傅景然淡道:“停下,叫李平川进来。”
“不用!”云乔赶紧捉住了傅景然的手制止,“我没事。”
傅景然一贯不信云乔,于是先叫了个医女进来,仔细给云乔把脉确定无恙后才定下。
这地方并不熟悉,还在马车上,云乔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如今正前往西南。”傅景然语气松懈了些,淡道:“距你昏迷已有三日。我想大抵是那日风冷才叫你受寒,我已同皇上、皇祖母及母亲禀明,也已经差人送去信件去西南府,你大可放心。”
云乔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忆起昏迷之前的事,她道:“那柳姑娘呢?你为何管我不管她?”
傅景然脸色有些不善,也惊异于云乔那整天东想西想却不想正事的脑袋,淡道:“你为何要同她作比?她是谁,你又是谁?”
傅景然这几个问题将云乔砸懵了,她都觉得自己问出这个问题来就是自己犯了蠢。
傅景然道:“前几日她留宿宫中,如今已经封了美人。她无意于我,更是不会有意于我。”
他这话说得有深意,云乔听不太懂。
瞧见云乔眨巴眨巴着的眼睛,里面似乎有好多好多的疑问,傅景然本想叫她再歇一会儿,到底心软,说道:“你若还有疑问也仅管问。”
云乔脑子一抽,问到:“既然我们此去西南,那大哥他们是否又在与我们同行?”
傅景然稍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他随手拿起了手边的书,淡道:“你再好生歇息。”
云乔:?
云乔:为何不告诉我?其中有什么隐情,还是又出事了?
傅景然觉得自己若是不告诉云乔,她是有那个本事把车顶掀了出去寻人问清的。他淡道:“他们还在京城,过几日便能打点好出发同我们会合。”
“噢。”
云乔用一种“就这”的眼神看了傅景然一眼,傅景然不欲搭理她,埋头看书。
云乔也不晓得自己又哪里惹了傅景然这尊难伺候的大佛,往被子里缩了缩。又忒不怕死了,嘟囔道:“我同你说一件事,你想不想——”
“不想。”傅景然决绝道。
“噢。”
过了半晌,傅景然问道:“是什么?”
云乔一抬眼就看到了傅景然那双写着“你若是说的是什么白痴话我就把你丢出去”的眼。
云乔咽咽口水,“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不生气。”
“那我说了?”
“说。”
云乔伸出了那根颇有戏手指,指了指傅景然手上捧着的书,颤抖说道:“兄台,你书拿倒了。”
她才说完就笑得畅快。
傅景然:······
一看,书还真拿倒了。
傅景然:······
云乔火上浇油,“这可是你要我说的!”
“是。”傅景然偏头,将那书随手收起,淡道:“睡吧,到了最近的城镇便带你下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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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休息云乔当真是休息不下去了,傅景然要斥,她便端出一副可怜相来撒娇,“我这都睡了这样多的时日了,如今好不容易醒了,又如何能睡着?”
这般说甚至于也有理,只是云乔用这般玩笑的语气说病症,傅景然也有些不忍。
这马车就是特意为王孙公子和官家小姐远行时专门造的,里面空间极大。云乔无聊,便说想同傅景然下棋。
可偏偏云乔又不会下,硬生生把围棋下成了五子棋。
有进来送吃食的小厮见了那般激烈的弈局,赶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其他人。
谁都知道王爷可厉害可厉害,先前都不晓得原来夫人也会下棋的!
那棋盘都摆满了!
夫人好厉害!
外头叽叽喳喳,有只言片语顺着风就钻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傅景然看着云乔谨慎模样觉得好笑,淡道:“这处,你若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