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皱眉,不太懂他的意思。
江景止解释道,“这禁制只能防人从外面进来,却不防屋里出去。”
他顿了顿,继而说道:
“有人从一开始就在这屋子放了东西。”
第十二章
这话一出,言歌不由一惊。
能在他们眼皮底下搞这些动作,实非常人所能办到。
究竟是何方神圣?
江景止明白她在想什么,当下摇了摇头否定。
“世间能做到如此不留痕迹的人不多,若是那些人来也不会如此畏手畏脚。”
这话倒是言歌不懂了,好在江景止这次终于没有揶揄她的意思,见她不懂又补了一句。
“能不留痕迹的除了太强,还有另一种可能。”
言歌眼前一亮,立刻明白。
“主人是说是个普通人搞的鬼?”
江景止颔首。
这便说得通了,普通人没有灵力波动,二人自然不会发现蛛丝马迹。
言歌眯了眯眼,倘若对主人有所了解,那想到他们来这儿之后会选择最大的客栈也不难,只是他如何确定他们所在的房间并加以布置?
她想了想,二人来客栈之后,给他们推荐房间的是……
“店小二?”
她倒是跟江景止想到了一处,今早江景止下楼已经稍加打探过,“老板说昨日是那个小二最后一天当值,今日已经收拾东西回老家了。”
这是早就准备好跑路了。
言歌一拍桌子,起身就要追,江景止点了点桌子示意她稍安勿躁。
“别急,我已托了人去追。”
言歌这才放下心来,但心里还有些别扭,那个店小二平日看着和和气气,没想到背地里做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但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倒不难查,二人叫了掌柜上来,掌柜一听贵客丢了东西,当下冷汗直流。
“贵人明察啊!我是看那王桥可怜才收留他在这儿做工,实在没想到他如此胆大包天啊!”
掌柜不想惹事,嘟嘟囔囔半天这事与他无关,言歌心下不耐,仍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她拍拍掌柜的肩,又往他手里塞了些碎银,笑笑说道:“掌柜大可不必惊慌,我与主人并无责怪你的意思,也无意声张,只是丢失的东西于我们实在重要,还要劳烦掌柜帮忙指个去处。”
银子到手,掌柜也擦擦汗rou眼可见地冷静下来,他转了转眼,谄媚一笑:“二位贵人太客气了,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从他口中,言歌很快明白了真相。
原来店小二原本是跟着戏班子卖杂耍的,只是他的卖点实属上不得台面——他是Cao纵老鼠的。
掌柜所言,他那个老鼠灵性的很,好像真能听懂人言一般,王桥说什么那畜生便做什么,后来班主嫌他赚不来多少钱,便把他赶了出来,掌柜看他是个会来事的,就留了他在这儿。
只不过跟着他的那个灰鼠却再没见过。
言歌眼珠一转,继续问:“那他近日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或是见了什么人?”
掌柜想了想,有些为难:“没什么不对……实话跟您说,我跟他也不过是掌柜和伙计,真有什么他也不会跟我说啊。”
言歌一琢磨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便不再言语了。
事情很简单,匕首鞘定是被那老鼠偷去了,倘若他们一开始发现了老鼠,也只会觉得这家店不干净,不会往别的地方想。
两个惊才绝绝的人就这么被一只灰鼠戏耍了。
言歌又好气又好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江景止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在这儿栽跟头。
他清了清嗓子,调整下神态,叫掌柜领着他们去小二的房里看看。
掌柜不敢怠慢,连忙引着二人过去。
这掌柜对待伙计倒不小气,王桥没有自己的家,掌柜给他在杂物间旁空了间房出来。
“唉,都是平头老百姓,大家出来都不容易,想着能帮衬就帮一把,左右杂物旁就没几个客人愿意住,不如空出来让王桥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言歌了然,难怪不论他们何时回来都看得到那店小二,原是本就住在这儿。
推开王桥那间房门,看得出他早有准备,里面的干干净净,能带的都带走了。
江景止进内走了一圈,靠墙处有个桌子,桌子上有个方方正正的痕迹,好像曾有什么方形的东西长年累月放在这儿。
他探手摸了摸,又比量了一下痕迹大小,转头问掌柜:“他可曾供奉什么东西?”
那痕迹刚好可以放个贡台。
掌柜皱眉回想一下,随后连忙点头。
“有的有的,他好像是拜个什么神仙……我见过一次,但我也确实孤陋寡闻,具体供奉的是什么还真不知道。”
江景止垂了垂眼,继续问:“你可知他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