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次找你时就察觉到不对了,但我偏要等到现在,知道为什么吗?”
言歌快乐又炫耀地站起身,蹦蹦跳跳凑到了王迟面前。
“因为只有你成功了,你的将军才会成为恶鬼,我才能明目张胆地吃了它呀。”
话音刚落,王迟面容大变,而他身后劲风突起。
阵法已成。
风势太大,王迟只能贴紧地面稳住身子,狂风中他听到言歌咯咯的笑声。
“你当那条鱼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想借你的手养出个恶鬼伤我主人罢了,哼,就凭他……”
王迟心头一片茫然。
恶鬼?不是将军吗?
如若他费尽心思,甚至可以说是以命换命得来的是这么个结果,那他这辈子当真是个笑话。
他不愿再思考,眯着眼瞧准了言歌的位置,一个猛蹿就要用身体桎梏住她。
“哎呀!”
小姑娘娇气地跺了跺脚,身子一拧就躲开了。
“你臭死啦,离我远一点哦。”
王迟一击不成也不气馁,转了转方向又是莽莽撞撞地撞了过去。
言歌看了看劲风的源头,包裹着长-枪的枯木已褪了个七七八八,贡台前黑雾差不多凝成了人形。
她心知时机已成,对王迟这个碍事的蝼蚁便多了些不耐烦,故而这次并没有躲开,而是轻飘飘的一掌打在了王迟身上。
这一掌看似没用什么力气,王迟却直接被击飞出去,撞到山壁落了下来,甚至口中吐出了鲜血。
而言歌这边却也并不好过。
她本就没把王迟放在眼里,虽然知道他身上的是公鸡血却也没放在心上,寻常的公鸡哪能伤的了她呢?却不想……
她看着手上被灼出的伤痕面目Yin沉。
方才蹭过鸡血的地方仿佛被烧过了一样,更为可怕的是烧伤没有止住的意思,向着整个手掌蔓延,眼看她这只手就要废了。
言歌真正动怒了。
“怪不得我觉得这味道格外臭,是那条臭鱼给了你什么臭东西养出了这么个臭玩意儿吧。”
王迟犹在咳血,无法回话,他是实打实的rou-体凡胎,哪里经得住这一掌,他艰难抬眼,心下大骇。
盛怒的言歌面上竟有恶鬼之相。
贡台前的人形成了。
言歌这下不敢托大,那条鱼能把公鸡养变异了,谁知道这恶鬼有什么猫腻。
当下她拔下发间步摇,一个起势的功夫,那步摇竟变成了一把碧玉做的剑,剑身雕着的异兽清晰可见,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摆脱这剑身冲着天地发出一声长啸。
玉本温润易碎,她这把却锋芒毕露,多看一秒都要被剑气刺伤了眼。
就在此时,黑影口中发出一声戾啸,长-枪猛然从案台飞起落入他的手中,刚成型的黑影并无意识,只凭借本能向前方挥出一枪。
言歌轻松一侧,借力一蹬腾空而起,在空中腰身一拧,双脚直击黑影门面,饶是黑影看起来有言歌的两倍大,也被这一脚踹得踉跄后退。
言歌乘胜追击,毫不懈怠,手起剑落劈向黑影。
秀气的玉石剑,被她大开大合这么一打,倒有些摧枯拉朽的气势。
黑影虽无意识,却也知道厉害,这一击若中他必然消散于天地,慌乱中他手中抓了个什么,怒吼一声挡在自己身前,剑光一过果然自己安然无恙,只是浑噩中他听到了一声哀嚎,他灵台清明片刻,转眼又被暴虐的情绪覆盖。
言歌一击不中有些可惜,看着死去的王迟难免目露怜悯。
方才黑影刚好退到他旁边,这家伙死之前还在叫将军。
不知死亡降临的那刻是个什么心情,为将军而死,也算求仁得仁。
怜悯也只是瞬间,在她眼里王迟连个可怜人都算不上,只是个给人添乱的烦人Jing罢了。
言歌握剑的手实在疼痛,她想了想干脆把剑放开,奇的是这玉石剑被放开后并未落地,而是乖巧地飘在她面前。
黑影过了混沌期,显然已有了意识。他又是一声听不出内容的怒吼,猛然冲言歌掷出长-枪。
这枪是她主人看中的,本就不是凡品,又几经奇遇,若不避其锋芒怕是不死也残,言歌无法,只得慌忙避开,而那黑影得了空袭抓住机会向山洞外逃出。
这瞬间言歌思考许多。
主人只是要把枪带回去,贪嘴的是自己,要不那恶鬼跑了就跑了吧?枪交到主人手上,饶是那条臭鱼也做不了什么文章,只是手上这伤现下只能算在那头鬼的头上,若是这么放跑了……
况且,山下那几个孩子好歹教了自己打水漂,自己还吃了李婶好几顿饭,这个情总得还回去。
她咬了咬牙,姑且放着长-枪不管,追着黑影飞身而出。
月光下,山中显得幽深寂静,丝毫不见恶鬼行踪。
跑的倒是快。
言歌恶狠狠地盯着虚空,半晌气呼呼地控着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