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温言不解,“可是明明你们都知道这件事情,赤云城申府的那个小妾也知道,而且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还把孩子给换了。结果还是没瞒过申家人,临逃跑时被抓了回去。”
二夫人听了就笑,“愚蠢,要是孩子真能被换,早就有人换了,还能等到她这一年?至于你说的为何还是有很多人知道这事,那是因为大妖对记忆的抹除并没有那么干净,至少被吃掉的孩子的生母,它是抹不去这段记忆的。所以申家有很多疯掉或傻掉的女人,那都是亲眼看着孩子被吃掉,受不住刺激的。还有我们这些正室发妻,家族也不会瞒着,因为只有我们知道真相,才能够不去阻拦男人纳妾。因为只有男人不断地纳妾,才能不断地有庶子或庶女出生,才能保住我们生的嫡出子女。不过申家也是厉害,四百年严防死守,纵是有那么多活口,还是让他们把秘密守了下来。说起来,这也算是个奇迹。能瞒得过帝尊,真是奇迹。”
二夫人感慨了一会儿,再看向夜温言,忽然就皱了眉,且眉心越拧越紧。
“姑娘,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总觉得你有些眼熟,但又实在想不起来是在何处见过。”这话说完,又自顾地摇了摇头,“不可能见过的,我这辈子都没离开过南边,出生在赤云城,出嫁后就到了海仙镇,怎么可能见到过北边来的姑娘。除非姑娘你到申府来过,可那也不对,以你的姿色,但凡到家里来过,申暮阳都不会轻易的放过你的。
见没见过都不重要了,今日你我能有这番交谈,那便是缘分。我方才回忆了一下,是有听说过大妖与申家的契约就是四百年整,算算年头,今年就已经是四百年了。或许你说的是对的,这次祭海与以往不同,四百年之期已到,大妖可能就要出海了。
那我便与你讲一讲,关于申家和大妖,以及那位帝尊之间的恩怨纠葛……”
二夫人讲起申家祖籍上记载着的,关于大妖的事情,也说起了四百多年前师离渊镇压大妖时,葬送了申家全族的性命。当所有真相摆在眼前时,夜温言忽然生出一阵恐惧。
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由内而外的升腾起来,以至于二夫人越说她越害怕,到最后二夫人都不再说了,转而对她说:“姑娘你要实在不舒服,就到榻上躺一下,我见你脸色愈发的苍白,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放心,我知你并不愿意嫁给申暮阳,我也不问你为何来到申家,又为何说自己能有办法对付大妖。就算你没有办法也没关系,这件事情我既然说了,就是做好了跟申家翻脸的准备。这些年我也受够了,只要一想到那些死去的孩子,一想到府里那些疯掉的可怜女人,我就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再这样下去我也活不长了,不如就拼一把。
我去替你跟申暮阳周旋,让他不能够顺利迎娶你,但是你自己也得想办法,离开申府,不管逃到哪里去,都不要待在申家。大妖出海,还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灾难,申家想得太美好,申暮阳甚至都想要做皇帝了。可是我总有一种预感,那大妖不会帮着申家,它被镇压在海底那么多年,真正想做的,应该是杀死一切知道它这段经历的人。等到再没有人记得它被镇压过,它才能真正地翻身,真正地成为天地之主。
我想,它应该也是羡慕帝尊的,所以等到那时,它也会扶植起一个王朝,然后自己摇身一变成为下一个帝尊一样的存在。只不过妖就是妖,它跟人是不一样的。由它扶植起来的王朝,只怕再也不是现在这般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了。”
夜温言听了她的话,到榻上躺着。二夫人还在讲着大妖的事,直到她讲完,离开,夜温言才从榻上坐起来,然后一只手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二夫人去找申暮阳闹了,夜温言知道,申暮阳有二夫人拖着,今日应该不会到她这里来。她想要逃出申家,今日就是个好机会。可是该怎么逃呢?前门有高手,连屋后都站着好几个护院。她一个重病患者,就算跑出去又能跑多远?
可是不跑怎么办?她不能揣着这些秘密继续留在申家。何况她心底升起来的这种不好的感觉,总能让她想到师离渊,就好像这种不好是师离渊不好,是师离渊……要死了。
她穿鞋下地,走到了房门口,将房门拉开一些跟外头那两个高手说:“我想见我哥哥。”
那两个高手也没怀疑,反正二老爷吩咐过,新夫人只要不离开申府,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立即有人去找肖酒,等肖酒来时,还不等夜温言说话,他就开口道:“二夫人跟二老爷吵起来了,听说还砸了不少东西,是不是我教你的那招儿管用了?杳杳,咱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趁乱逃出去?可我看到你这院子里不少护院呢,逃恐怕是不行,要不然……”
肖酒手往袖子里伸,不一会儿就鼓捣出一块儿类似香料的东西来。
“我在申家偷的,是一块迷魂香,一会儿我们把这香点燃,先把院子里的人迷晕了再说。”
夜温言听得皱眉,“靠谱吗这玩意?你从什么地方偷的?”
“靠不靠谱都得试试,我是从申府管家身上偷来的,我听到管家说要用这个东西迷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