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温言说:“山高皇帝远,在这种地方就是申家说了算。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一个弱女子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实在不行那我就嫁给他了,反正他说得邪乎,我要是不嫁,就得跟其他人一起死。哦对了,到时候你也得死,全天下要死很多很多人。如果我嫁给他了,他就会庇佑我,也会把你一起给保护了,这样两全其美,对你也是件好事。”
说完,又把身子往前探了探,问肖酒:“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才不愿意帮我的吧?”
“屁话!”肖酒直接就蹦了起来,“杳杳,我怎么可能为了自己活命,就让你去跳火坑,我肖酒是那样的人么?你瞅瞅我这张脸,哪里长得像是那种Jing于算计的样子?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还有一句话,叫相由心生。心是坏的,面相就也好不到哪去。可你看看我这面相,连算命的看了都要赞上一赞,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不过申暮阳说要娶你这个事儿,咱们是得好好合计合计,申家在这一带很有势力,我们二人在他们看来,那就跟俩小白兔似的,随他们拿捏。既然不能力取,那就只能智夺,杳杳,你不如利用一下这府里的女人们。”
肖酒走时,夜温言再次怀疑起这熊孩子的身份。这种损招儿都想得出来,那肯定不是平常人家的小孩啊!肯定是平日里见惯了这种事情的,所以出起主意一针见血。
申府的丫鬟又进来了,给她备好了沐浴的水。夜温言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再换了身新衣裳,然后就按着肖酒给她出的主意,开始作妖了——“你去帮我把申二夫人叫来一下。”
丫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新夫人要见谁?”
夜温言又说了一遍:“要见你们二夫人,就是二老爷的发妻,这府上的女主子。”
丫鬟不解,“您见二夫人做什么?这都什么时辰了,二夫人都歇下了。”
夜温言说:“那就明日再见,但你可得记着,是明日清早,她一醒来马上就得来见我。既然你叫我一声新夫人,那我就也是这申府的主子,所以我要见她一见也是理所应当的。”
丫鬟都听乐了,“您是新夫人没错,可也没听说新夫人还没拜堂,就踩到了正室夫人头上的。新夫人啊,您还是太年轻了,奴婢在这府里服侍多年,看惯了新人入府,也看遍了新人作妖,但却没有一个人能真的动摇得了二夫人的地位。奴婢劝您省省,也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二老爷现在跟您叫新夫人,可实际上您就是一个妾,您想见二夫人就自己到二夫人屋里跪着去,可没道理劳烦二夫人亲自走一趟,过来看您。”
丫鬟说完,把手里端着的一碗燕窝递给她,“喝了吧,喝完之后睡个好觉,醒了之后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当您的妾就是了。申府妾室太多了,要都像您这么折腾,早翻天了。”
夜温言把燕窝接过来,也不怀疑,仰头就给喝了,喝完就跟那丫鬟说:“那不如你去跟二夫人说一声,就说老爷明日要我的生辰八字,说是送到赤云城衙门去换婚书。我头一次经历这个,不太懂,这年头纳个妾也需要婚书了吗?不是只有正室夫人才有婚书这回事吗?”
丫鬟一愣,“换婚书?怎么可能!你就是个妾,妾是不需要婚书的,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没听错,就是要去换婚书,不然明儿一早你看看有没有人来给我送笔墨就知道了。反正这事儿我和你说了,要不要告诉二夫人,你自己合计。若是事后二夫人怪罪下来,这个罪也得你顶着,可别往我身上赖,我是给过你机会的。”
那丫鬟终于上了心,退到外间去之后,越想这事儿越不对劲,于是决定明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来送笔墨,再跟送笔墨的人问上几句。若真是要拿去官府换婚书,那这事儿就必须要告知二夫人了。新入府的小姑娘居然想骑到二夫人头上去,这可不是小事。
次日清晨,送笔墨的人早早就来了,夜温言甚至都还没起呢,就听到外头有人喊话:“奉二老爷之命,来给新夫人送笔墨了。请新夫人将生辰八字写于纸上,奴才这就送到赤云城去。”
守夜的丫鬟心里咯噔一声,赶紧起身下地把门打开,一边接着笔墨一边问来人:“为何要写八字送到赤云城去?老爷不就是纳个妾吗?收拾出一间喜房不就行了。”
来人跟这丫鬟也是认识的,听她问了便解释道:“这回可不是纳妾,是老爷相中了新夫人,要写八字做庚贴,报到官府去换婚书呢!依我看呐,这位八成是要娶回来做平妻的。”
“平妻?”丫鬟听得皱眉,“平妻不就跟二夫人平起平坐了吗?这事儿二夫人知道吗?”
来人摇摇头,“八成是不知道,不过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在这个家里啊,还是老爷说了算。新夫人起了吗?起了就赶紧让她把生辰写下来吧,到赤云城一来一回也得一天呢!”
丫鬟点点头,叫他在外头等着,就把门关上了。再进屋时,见夜温言已经起来,便说了句:“还是你有手段,竟真能骗得老爷要娶你为平妻,以后可就跟二夫人平起平坐了。”
夜温言故作惊讶,“平妻?怎么是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