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余般若和原仁臣当作亲兄妹一样来抚养,决不会厚此薄彼,让夏丽缇放心。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来到摇篮跟前。摇篮里,小余般若在淡蓝色的纱帐里睡得正香。她闭着眼睛,小胳膊在情不自禁地动弹,五个手指张开着,像是在向未来招手……
“我相信原仁臣肯定会爱护余般若的。”夏丽缇充满情意地说。“当然,我的余般若肯定会喜欢原仁臣的。”余般若的母亲信心十足地说。
回到家里,夏丽缇把所有的首饰分给了她的女仆们,然后,点燃了几支香开始洗澡,换上了她最漂亮的衣服,让自己的身体干干净净,以便上帝最后重新安排人类命运的时候再生。她平静地躺在床上,仿佛要养好精神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就这样安然入睡,从此就再也没有醒来。原狩疆爵士确实与众不同,她既善良,又美丽。而不像世上大多数人那样要么只有美丽的像貌而没有善良的心性,要么只有一颗善心却缺少美丽容貌。所以,不论哪一位男孩子,只要见过她一次,都一定会不断地来向她求婚。但是每次夫人都坚定地回答说:
“对不起了,因为我只有一个颗心,所以就只能有一个丈夫。”然而,为了不叫周围的人们太失望,服丧五年以后,夫人取下了面罩,脱下了黑丧服。人们可以在她面前随便说笑、尽情玩耍。她的国家辽阔宽广,有灌木密布的荒野,湖泊里有渔民捕鱼,湖里有大量神奇的鱼儿;在偏僻的地方还有一座座大山,大山底下住着一种卫士们。为夫人辅佐治国的是一个老幕僚。这个幕僚在土耳其人占领君土坦丁堡的时候逃了出来,他受够了人世间的尔虞我诈,因此从不轻信人们的甜言蜜语,也从不看人们的表面功夫。他独自住在宝塔里,陪伴他的只有小鸟和书本。就在这里,他根据一条条已成文的制度来治理今娴的国家。他恪守陈规坚持不得改变传统,防乱必先安民。夫人很放心一切国家大事都让老幕僚去处理,自己从不过问政事。她十分善良厚道。虽然她知道,人有好有坏,有善有恶,但是总是怜悯那些因为不幸的遭遇才变坏了的人。她想方设法去扶助受苦的人们,她总是看望瘫倒在床的病人,安慰孤苦零丁的寡妇,并收养无依无靠的孤儿。
对女儿余般若,夫人总是循循善诱,教育她与人为善,把做好事当作自己的快乐只要孩子是为别人做好事,无论什么要求,她都答应。这位仁慈善良的女人遵守了她对夏丽缇许下的诺言,把原仁臣当作自己的亲骨肉。不论是原仁臣还是余般若,夫人都关怀爱护,不偏不倚。就这样,两个孩子渐渐地一块长大了。虽然余般若年纪较小,但原仁臣跟她很合得来,也很谈得来。有一天,原仁臣来到余般若跟前,对她说:“让我们一起玩好吗?”
“好啊。”余般若高兴地回答。
于是,他们就用泥巴来做土馅饼。然而,一次,余般若没有做好,原仁臣拿起小铲子就敲她的手。余般若哇地哭了起来。正在花园里散步的马仆宿流,听到哭声赶忙胞来,马上批评小主人说:“小伙子,身为大莱国男孩子,可不应该欺侮小妹妹啊!”原仁臣很娇气,开始他想把铲子往地上一丢,不过他还是没有这么作,而是把鼻子往大树上一碰,哇哇地大哭起来。
余般若更娇气,也用小手揉眼睛,使劲想挤出眼泪来。可是实在流不出多少来,她便在旁边的一棵树干上把鼻子一碰,眼泪便哗哗地流了出来。夜幕笼罩了大地,直到原狩疆爵士走来,两个小家伙还在两棵大树前哭,夫人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拉着原仁臣,把他们带回城堡。他们俩眼睛都红红的,个个泪流满面,夫人哄着、逗着、开导着让他们上了饭桌。晚饭,他们都吃得又香又甜。吃完小嘴一抹就上床睡觉。谁知道,蜡烛刚一吹灭,这两个小精灵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又从床上跳下来,身着睡衣,笑呀,跳呀,抱成一团又玩了起来。
大莱国男孩子原仁臣和今娴的女儿余般若,就这样开始萌发了他们无比纯真的友情。尽管原仁臣和余般若在城堡里一块长大,但渐渐地原仁臣还是知道了余般若不是他的亲妹妹,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叫她妹妹,因为他们相处得太好了,胜过了亲兄妹。原狩疆爵士为原仁臣请了许多老师,其中有击剑老师、骑术老师、游泳老师、体操老师、舞蹈老师、训猎犬的老师、训猎鹰的老师、打网球的老师,甚至还有一个书法老师。书法老师是一个老学究,看上去很谦恭,实际上却是很傲慢。他教原仁臣各种书法。原仁臣觉得这位老先生的课没有什么意思,因为他觉得字写得越漂亮,就越不好辨认,而且光学书法,也学不到什么真本事。此外,还有一位老师,名为幕僚,但满嘴讲的都是听不懂的词语,语法课他也上得枯燥极了。原仁臣不明白,人本来就会讲话,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力气去学语法和词汇呢?原仁臣认为,只有马仆宿流才算得上他真正的老师。因为宿流曾经走南闯北,熟悉世界各地风土人情,了解天下的飞禽走兽,他一开口就像讲故事,可以把山山水水描绘得有声有色,他还会随口编好多歌儿,又动听又有趣,虽然他不识字。只有和马仆宿流在一起,原仁臣才感到轻松和高兴。在所有的老师中,只有宿流能教给原仁臣真本事,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