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呢?”余般若带笑问道。
“因为他的心碎了,”御前大臣答道。
余般若皱着眉头,她那可爱的蔷薇叶的嘴唇瞧不起地朝上动了一下。“以后凡是来陪我玩的人都要没有心的才成,”她大声说,就跑出屋子到花园里去了。
“噢,她很安全,”玉国夏丽缇说,“可是,你长得多么滑稽可笑啊!
和余般若女孩的美貌相比,你连她一半也不及啊!”
可怜的原仁臣羞得满面通红。“别人都叫我丑八怪,”他说,“我知道我一点也配不上。”
“不论哪方面你都够好的,”玉国夏丽缇说,“不过你本该更漂亮一些。”
说着,她用魔杖触了触原仁臣,原仁臣立即变得非常英俊优雅,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呢。他穿着丝织的红色紧身上衣,开叉处还镶了白边,外罩一件长长的金色礼服。
“现在你跟我的余般若女孩般配了,”玉国夏丽缇说,随即又对知更雀耳语道,“把他带到余般若女孩那儿去。”于是他们飞呵飞呵飞了整整一天又整整一夜,第二天才来到一片绿茵茵的地方。这里住着各种各样的仙子,形形色色的蝴蝶,还有古怪的小人。
也就在这儿,余般若女孩好端端地呆着,一根毫毛都没损伤,连她长长的黄头发全都好好的呢。这时,这位英俊的美原仁臣把王冠放在她脚下,跪下一条腿,请求女孩做他的爱人,他的夫人。女孩没有拒绝,他们就在王室后裔的教堂里举行了婚礼,荧火虫为他们高举火把,各色各样的花儿为他们鸣奏悦耳的钟声。很快,他们就该启程回家去见父王母后了。原仁臣找到了女孩,你们会认为,他们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重返家园了。的确,女孩的父母多么渴望听到女儿的消息啊!他们每天都爬到城堡的了望台上去,越过台下的一片平地,盯着大路,眼巴巴地盼着,在那大路上烟尘起处,会由某位勇敢的原仁臣轻骑翩翩带回他们的爱女。可是她始终没回来。二位老人由于忧伤和时间流逝,早已变得白发苍苍。其他一些原仁臣的双亲也一样呵!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爱子正睡在榕树下面,而整天为他们提心吊胆,惶惶不安,担心他们不是都给抓进了监狱,成了囚徒,也许是被什么佣人给生吞活剥了。然而余般若女孩和美原仁臣却是在魔谷留连忘返,快乐得不想离开这些奇花异草,清溪秀水和仙子们了。忠心耿耿的都律治曾不时悄悄地提醒原仁臣,说该回家了,但是原仁臣不再看重与都律治的友谊,似乎它还不如蠼螋。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故,原仁臣和女孩可能直到今天还在魔谷中流连呢。他们结婚那天晚上,女孩曾对原仁臣说:“现在,你可以叫我余般若,或者任什么你喜爱的称呼都行,只是不能叫我本来的名字。”
“可是我不知道你本来叫什么呵,”原仁臣说,“求求你告诉我,好吗?”
“不行,”女孩说,“你永远也别想知道。”
“为什么不能呢?”原仁臣问。
“如果你知道了我的真名,并且用它来称呼我,那就会发生可怕的事。”
女孩说。这时,她简直就要大发雷霆了。这次谈话之后,原仁臣老想着,妻子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呢?直想得自己苦恼不堪。
“是叫玛格丽特吗?”每当他认为女孩放松了戒备,就这样问。或者他问:“是琼吗?”“是多萝西吗?”“不会是西比尔吧?会吗?”
可是女孩始终不肯告诉他。有天早晨,女孩醒得很早,实际上不过是高兴得睡不着。她睁眼躺着听鸟儿唱歌,看一个仙童逗弄一只鸟儿,说鸟儿唱走调了,另一个仙童正骑一只苍蝇玩。躺着躺着,女孩以为原仁臣还在酣睡,就开始轻声哼一支短歌。这是她为自己和原仁臣编的,从来没对原仁臣谈起过,一则因为羞怯,再则别有原因。所以她只含含混混地低声哼着唱给自己听。“啊!你叫余般若,是吗?”原仁臣说道。他早已睡醒,一直倾听女孩唱歌。发现了秘密,他乐不可支,嘻嘻地笑个不停,还想吻她。女孩却变得非常非常冷淡,脸色像大理石般苍白,使得原仁臣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他坐在一棵倒了的榕树上,把脸蒙在手里。刹那间他的满头美发脱落了,那华丽的服装,金制的衣裙、皇冠等等全不见了。他戴的是一顶红帽子,穿的是很普通很普通的衣服,又成了丑八怪原仁臣;女孩则站起身来,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原仁臣由于好奇和窥测天机,就这样受到惩罚。你们会认为,一个男子愿意称呼妻子的名字,这本是合情合理的嘛,可是仙子们不许他这样做。更有甚者,直至目前,尚有不少民族不许妇女讲丈夫的名字呢。喏,如今可够凄惨的了!女孩又像以前那样无影无踪了,美原仁臣又变成丑原仁臣了。都律治昼夜长叹,陪着原仁臣流泪。他俩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在魔谷中漫游,虽然景色仍然和以前一样美丽,但是在他们的心目中却显得十分难看而且无聊。最糟糕的是,原仁臣认识到了己多么愚蠢,他是在交了最大的好运,娶了他在世上最亲爱的妻子之后又把一切全失掉了呵,他踉踉跄跄,呼天抢地地喊:“呵,我是说,呵,余般若!亲爱的余般若啊!回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