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绑着的布条被解下,血rou外翻的伤口看起来有些狰狞,纳加用干净的布沾了水,清理血污。
他低着头,亚顿只能看到他的头顶,看不到小灰兔带着红的眼睛。他安抚似的揉揉纳加的灰发,顺着向下,捏了一下亚兽细白的后颈。
“还有一些草药在柜子里。”他轻声说道。
一个部落通常只有祭司懂得如何处理伤病,但常年要进行狩猎活动的兽人们大多都知道什么植物能够帮助自己的伤口止血愈合。
纳加的动作细致,重新给亚顿的伤包扎妥善。
小亚兽一直低着头,兽人有些疑惑,不知道是狰狞的伤口还是那些血腥的猎物吓到了胆小的小灰兔。
他一把将人抱在怀里,让纳加侧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一只手臂从背后圈住了他,一只手捧起了纳加的脸,那双圆眼果然有些发红。兽人用拇指擦去小灰兔坠在眼角的泪,放轻声音问道:“怎么了,吓到了吗?”
纳加摇了摇头,他伸出一只手覆在了兽人伤口周围完好的肌rou上,轻轻抚摸着。他张了张嘴,又觉得羞涩,咽下了没出口的问句。
亚顿却懂了他的意思,抓着小亚兽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没事的。”他安抚道,“只是些小伤,也不疼。”
他确实没说错,这样的几道伤口对于兽人来说是十分平常的小伤,甚至不需要休息,过不了几天就能恢复。纳加抿紧了唇不说话。
“真的不疼,宝宝别哭。”亚顿放开了纳加的手,又捧起了小灰兔的脸,温热的轻吻落在眼角边。触感痒痒的,纳加下意识闭上了眼,微微仰起头。
亚顿从他的眼角亲到嘴角,压在亚兽的唇上轻轻触碰,片刻后分开。
“张嘴,舌头伸出来。”亚顿低声说道。
纳加脸上带着嫩色的粉,乖巧地微张了唇伸出一截小舌,有些瑟缩着,很快被兽人含住。
达勒帮着雌性们处理猎物,打猎回来的雄性们三三两两坐在空地上休息,等到体力恢复又去帮助其他人准备春祭。
跟在茉妮身后的小尾巴从小灰兔变成了高大的兽人,是她的伴侣雷特。
此时他正皱着眉想自己的雌性抱怨:“你身上有亚顿的气味。”
雷特一向不太喜欢那个总是分走自己伴侣注意力的兽人,更别说让茉妮身上沾上他的气味,就算是亲姐弟也不行。
大个子委委屈屈地更在茉妮的身后,见对方不理自己,又重复了一遍:“你身上有亚顿的气味。”
提着东西向前走的茉妮停了下来,有些无奈地转身看了自己的伴侣一眼,她干脆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抱住了雷特,凑上去亲了对方一口。
“别闹啦。”她说道:“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被安抚的兽人脸上绯红,亲昵地蹭了蹭自己伴侣的额头,说道:“我来帮你拿。”
亚顿和自己的小灰兔磨蹭很久才出门,他没有理会纳加的拒绝,直接抱着亚兽走到了空地上。
纳加被抱坐在兽人的右手臂上,抱着对方的脖子,路上遇到好几个抱着幼崽的兽人的都是和他相同的姿势,还有早上熟悉的兽人对他打招呼,这让小亚兽觉得有些害羞。
他们到了中央的空地纳加才被放下,亚顿自然地牵起了自己的亚兽的手,往在准备食物的地方的走去。他心知纳加最擅长什么,也不想小灰兔累到,干脆和其他大部分有了伴侣的兽人一样黏在了纳加的身边。
其他人对此倒是接受良好,只是免不了一些善意的玩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去的生活条件的缘故,索阿部落的兽人们的关系远比纳加之前在他的部落看到的要好。
像是一个真正的部落。
在太阳的余晖将大地染成金色,夜晚月亮还未出现时,春祭开始了。
部落的中央打起了一个两人高的篝火,篝火一丈的位置,有一个木头搭起的稍高于地面的平台,上面摆满了各种花果食物。
祭司就站在这个平台之上,他换了一身衣服,厚重的华美的织物披在身上,绚丽的羽毛织成了远古的图谱,花草鸟羽制成的遮住了祭司全白的发。
他双手平举着自己从不离身的长杖,神情肃穆,开口唱出旧日的语言。
在他身后,平台下的兽人们由首领带领单膝跪地,跟随着祭司唱出这只歌谣。曲调低沉又和缓,与之合奏的之后火焰燃烧柴火崩裂声。来自荒原的北音在南方的谷地里响起,逐渐清晰壮大。
纳加不会北语,他跪在亚顿的身边,唱出的语句带着一点与旁人不太相似的口音,在春祭前,他的兽人一字一句教会了他这首歌谣。
没有人对他参加春祭这件事情提出异议。
曲调越来越高,祭司突然迈出了左腿,踏在前方,兽人们低吼般的应和,歌谣突兀地停止了。
落日的余晖消散,大地陷入黑暗之中,银色的月缓缓上升,洒下细软的光。
祭司将长杖竖起,尖细的底部落在木质的平台上,发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