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翠说的也对, 要是让母亲知道她偷吃冰块,大概要气得跳脚,说必定立即就会把冰窖封了。
没办法,她就暂且忍忍吧。
自从变成了沈玉昭的身子, 沈妙妙便开始早晚做运动,因着沈玉昭身体底子太差,她便只能做一些瑜伽的动作。但眼看着要进入七月,天气热了起来,沈妙妙的苦日子也就来了。
不错,她怕热,十分地怕热。
到了这里,连个制冷设备都没有,唯一有的冰块,还因为她身体怕寒而不能吃。
简直是没有快乐了。
沈妙妙喝光了梅实汤,才感觉稍好了一点,不过几个简单的瑜伽动作,身上穿的绢衣已经沁了汗,黏在皮肤上十分难受。
她起身朝着卧房走去,自言自语道:“去换一身薄一点的衣服吧,太热了。”
碧翠跟在她身后:“娘子,您穿的这件已经是最薄的了,柜子里没有再薄的衣服了?”
沈妙妙惊恐回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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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大虞国这么久,替贵妃做凤冠,为公主做玉钗,给朝臣命妇做套簪,沈妙妙被逼无奈,终于准备给自己做几身凉快的衣服穿穿了。
在更热的酷暑到来之前,她得未雨绸缪。
趁着时间尚早,日头还不到最辣的时候,沈妙妙赶紧带着人直奔了锦绣帛庄。
沈妙妙如今不单单是将军府的三娘子那么简单的身份,余珍娘对她越发恭敬。
沈妙妙逛了几圈后,发现帛庄里人人都谨小慎微,不由地叹了口气。
她走到余珍娘身旁,笑着道:“余老板,你带头,你这庄子里所有人要是一直对我是这个态度,可是会把我这个顾客吓跑哦。我不过做几件衣服,你们搞得好像我要买下你这帛庄似的。”
沈家的三娘子玉貌仙姿,气度非凡,果真非能以常人一般揣度。她就说,即便做了女官,三娘子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余珍娘忍不住一笑,帛庄里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
全部看下来后,沈妙妙选了几款轻薄爽滑的丝料,也没用画衣稿,直接拿过剪子,在裁缝师傅震惊的目光中,叠起布料,几下子就将衣服的雏形裁好,然后指着关键之处,告之如何缝制,哪里留线,肩斜多少等等。
制作衣服这事,算是沈妙妙的本行,要不是她缝制技术不行,可就真自己回去做了。
想到这儿,她还又选了一些绢料,打算带回去自己做些睡衣。
势必要将避暑计划进行到底。
定好了衣服,沈妙妙又看了庄里最近推出的各类罗裙衣衫后,才由余珍娘送着出了锦绣帛庄。
日上中天,空气里的水份好似都随着气温的升高而消失不见了,沈妙妙也不想逛别的地方了,只想着立即回家凉快去。
谁知,出了帛庄,就见庄前另有一辆马车停在她家马车旁边。
一位妇人立在车前,也不知站了多久,望见她走来,立即露出一副偶遇惊奇的面容来。
“呦,今日可真是巧了,竟然能见到文思使大人,真是妾身的福分。”
妇人朝着沈妙妙虚虚行了一礼,笑着道:“三娘子从将军府的娇娇女摇身变成了名贯大虞国的文思使,当真是平步青云锦绣前程,丝毫不输男子呢。”
沈妙妙神情淡淡的,只道了句:“叶夫人谬赞了。”
这位安郡王府的叶夫人表面上恭恭敬敬的,但话听着却并不那么顺耳。
沈妙妙也不想和她多言,只淡淡道了句“夫人自便”,便要上车离开。
谁知,那叶夫人却叫住她。
“沈大人大展身手,当上了这官居二品的文思使,郡王与我可是打心里替大人您高兴呢。”
她笑容满面道:“三娘子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美誉满京城,如今大虞国就算是最偏院的边境上,您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呢。”
这叶氏拦住她,非要拐弯抹角地说话,当真是惹人生厌。
沈妙妙转身,干脆直接道:“这文思使当与不当,不知与郡王府与叶夫人又有何关系?”
那叶氏微翘着嘴角:“大人哪里的话,王府与沈家退婚一事,一直让郡王心中难安,如今大人您成了这文思使,谈婚论嫁自然不是难事,想必说亲的人早把将军府的门槛都踏破了呢。”
她说着呵呵一笑:“如此,我们家二公子便也能安心定下亲事了。”
沈妙妙冷冷看着她,叶氏终于得意一笑:“等端阳节过了,青州孙氏就要带着嫡女入京,他们家的娘子早就十分属意我们王府的二公子呢,想必大人也知道,青州孙氏那是名门望族,比之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丝毫不遑让,再者孙氏那可是太后的娘家,入了京那享受的也是皇亲国戚的待遇。三娘子到底算是与二公子缘分一场,虽说浅了一些,但王爷和我还是希望看着你们两人都各自安好的。”
就说这叶氏拦下她没安什么好心,原来是非要将这“好消息”硬说给她听。叶氏意图再明显不过,表面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