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才那一瞬间,南舟真的感到心快要跳出来了,又和紧张时候的那种心跳不太一样。怎么会这样?她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一转念又想起蜗牛rou的Yin影来,心慌立刻被惊惧代替了,甚至觉得有点毛骨悚——她实在对腻人的蜗牛rou没什么兴趣啊,又添又唆的,简直要吐的。
可怎么回想到这个?她觉得这样胡思乱想太不像话,深吸了几口气,终于平复下心chao,又忍不住想打开门看看他是不是还在外面。她刚把门拉开一道缝隙,却看到了一路小跑过来南漪。这太奇怪了,南漪别说夜里出去,就是白天也向来很少出门的。
南舟把门打开,奇道:“漪儿,你去哪里了?”
南漪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立刻停了步子,双手背在了身后。有些慌张,“九姐姐,你要出去呀?”
南舟纳闷,她今天一天都不在家,她不知道?“不是,我才到家。你去哪里了?”
南漪慢吞吞挪着步子,“没有去哪里,在外面走走。”
“哦。快点进来,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南舟冲她招了招手。
南漪却是几步一挪地挪过去,手一直藏在身后。
南舟嫌弃她实在太慢,先进了院子。三姨太正从屋子里出来,见姐妹俩一前一后进来,又讥道:“南家真是败得很了,这哪还是大家的小姐?一个、两个的一整天都不着家。”
南舟不理她,进了屋子。阿胜替她打水,南舟小声问他:“漪儿今天也出去了?”
“哦,是啊,十一姑娘说出去散心,不让人跟着。”
南舟点点头,直觉南漪有什么事情瞒着人,最怕是她被裴益纠缠又不敢同家人说。
睡到了半夜,南舟被热醒了。伸手摸扇子没有摸到,便摸着黑下床去找扇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又懒得点灯。窗户半掩着,南舟嫌闷,正要去把窗户全敞开,隐约听见外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南舟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往外看,有人在院子的角落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南舟想叫阿胜来抓贼,可再仔细分辨,那身影单薄纤细,分明就是南漪。
南舟不想惊动旁人,也怕突然走出去吓坏她,便稍稍弄出了些动静。果然院子里的人慌了起来,慌不择路地往房里跑。南舟这才拉开门出去,挡住了她的去路,低声问她:“你深更半夜不睡觉在做什么?”
南漪嗫嚅道:“没、没,没什么。”可那样子分明就是有什么。
南舟错过身走到她刚才在的地方,那里放着一个小泥炉子,刚烧起了火。她转过身发现南漪还背着手,她走近南漪,在她身上嗅了嗅,讶异道:“你要熬药?病了?是什么病?”
南漪紧抿着唇不说话,眼睛里却盈满了泪水。这时候东屋三姨太房间突然点了灯,怕是南老爷要起夜找夜壶。南舟忙把南漪拉进自己屋里,把门窗都关上,让她坐下。轻声问她:“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南漪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可又怕人听见,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九姐姐,我完了,我有孩子了……”
南舟的脑子轰的一声,差点没站住。“你说什么?”
南漪从手臂上抬起头,“九姐姐,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信期已经三个月没来了了,可我不敢同母亲说……”
“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南漪的眼泪流得更多了,摇着头哭道:“不会错的……爹生病的时候我找了好多医书来看,都对得上,不会错的……可我不能要这个孩子,叫我怎么见人啊!”
“那你熬的是什么?”南舟心头凉拨拨的,生怕她是要做自己在想的那件事。
南漪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南舟抓住她的双臂,逼她直视,“你是不是在熬堕胎药?谁敢给你开这样的虎狼药的!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她又急又气。
南漪抹着眼泪,“没有谁。是我自己照着书上开的,没敢在一处买,凑成了一副药。”所以才跑了一整天。
南舟抓住她的手,纤瘦的女孩子双手冰冷。她痛心又难过,声音也轻了下来。“你知不知道吃这个药多危险?更何况是你自己开的方子!”
南漪哭得止不住,“可我没有办法啊……九姐姐,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想要孩子!”
南舟一时无话。她说的对,这个孩子不能要,不然她一辈子都完了。南舟把她的手握紧了,半晌下定了决心。
第二日南舟带着南漪找了个借口早早出了门,先乔装打扮成妇人的样子,雇了车去邻县的药店里把了脉,果然是有了孩子。虽然早就知道,但这结果从大夫的口里听到,总归还是更震动的。
不能这边摸到了喜脉那边就要打胎药,南舟又换了一家药店,费尽口舌加了钱买了一副打胎药。次日南舟又同南漪借口上山烧香礼佛,会在山上住上一两日消暑,带上了换洗的衣服。十姨太知道女儿近来心情抑郁,巴不得南舟能带她出去散心。
洋车拉上两人出了街,绕了一圈,南舟叫他停在了德胜饭店,进去要了一间客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