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以?”南舟越发窘迫,好像自己白占了人家的东西。
“南小姐,你真不用这么客气。就当是我谢谢你两次解围,总也要叫我表示一下谢意。”
他推辞的坚决。南舟想了想,在当街推来让去的也不像话,便先收着。改日再送回去,万一他真不肯要,她那里还是有个价值相当的东西可以回赠的,便不再说什么。
两人并肩而行,南舟问:“不知道府上是什么人的生辰?”
“是我父亲的太太。”他说的随意。
父亲的太太却不说“母亲”,大约是后母了。南舟看了他一眼,他正望回来,果然笑了笑,“是继母。”
南舟轻轻点了点头,明白他话背后的含义,也不再多问。倒是他主动说了继母喜欢古玩字画。
两人一同逛了几家店铺,最后还是在赓雪斋买了一只翡翠海棠口笔洗,叫店主送到他家。南舟牛刀小试,虽然不是怎样的懂,但察言观色却很在行,不卑不亢地砍了三成价。见她出了店嘴角尤噙着笑,江誉白疑道:“难道是捡了漏?”
南舟摇摇头,“是知己知彼了。”因为同他说过自己的家事,如今再多说也无妨,也是乐得同他分享。南舟便把兄弟们送了东西回来的事情告诉了他,还有自己几日来的研究、接下来如何出货的打算,都一一告知。
江誉白笑着点点头,“那真是要恭喜你了,再预祝你卖个好价钱。”
不知不觉也逛到了傍晚,热气散去凉风袭来。南舟今天心情好,自然要尽一点地主之谊,便要请他吃饭。江誉白也不推脱,笑着应了。
两人捡了间酒楼进去。心情好胃口自然就好,多狼狈的窘相都叫他见过了,南舟也不拘泥,甜的辣的都吃得下。她已经记不得上回“高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母亲死的早,把她养大的是母亲娘家带来的婆子,姓容,叫容婆婆。周氏一死,南家没人给容婆婆撑腰,在府里过得也是艰难,处处受其他姨太太和大丫头的挤兑。要不是看南舟年纪小没人照顾太可怜,她早就回乡下了。容婆婆年纪大了,后来病得走路都不利索,她家里人就把她接走了。好在昌叔还能照顾她一些,阿胜也能同她作伴。没娘的孩子,开心的事情也有限,逢年过节更难熬。但也学乖了,逢人便笑的,起码不会太吃亏。在南家辛辛苦苦过活,自己一个人读书的时候反而没那么苦了。因为再也不会有人当面背后喊她扫把星、害人Jing了。
这顿饭南舟吃得神清气爽,江誉白却只是随意吃了些。出了酒楼,华灯已上,路面上的人只多不少。
“是饭菜不和口味?看你都没怎么动筷子。”南舟问道。
“也不是,只是觉得震州的菜色同建州似乎没什么两样。”
南舟笑道:“原来你是想吃特色菜,怎么不早说?这里怕是吃不到,下回我请你去清平路,那里好吃的可多了。”
本是同他客套的一句话,江誉白却认真地点点头,“那太好了。后天,后天怎么样?我去府上接南小姐。”
南舟眨了眨眼,不好这会儿说“改天”,只得应下了。
江誉白时不时指着街边的摊子问南舟,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见什么都稀奇。南舟一问才知道他是北方人,只是他眉眼长得Jing致,不像她见过的北方男人那样粗犷。不过一转念,似乎也不是。她记得上一回他裸着上身,浑身都是紧实的肌rou,压在身上的时候又重又硬——身段倒是很魁梧。
南舟情不自禁地偷看了他一眼,正好撞上他的目光。华灯下的双眸里尽是温存的笑影,神色有些暧昧地盯着她看。她像是做了坏事被人逮个正着的小孩,双颊腾地红了起来,她假装用手扇了扇风,忙把脸偏到一边。
“热不热?”他问。
她假装说了声“嗯,还真是热。”
江誉白四下看了看,道了声“等我一下。”然后跨步走到前方,叫停了一个卖冰棒的小姑娘,要了两支冰棒。从棉被里拿出的冰棒周身还带着凉浸浸的白雾,笑着递到她面前,“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吃冰棒。”
他一身清贵相,咧开嘴笑的时候眉目清朗。南舟有点招架不住他这样的微笑,脸烫得更厉害。道了声谢谢,接过了冰棒。这会儿想起来要斯文一点,便小口的含着,慢慢咬着吃。
他看着她的嘴唇被冰冻得红涨涨的,配着那张瓷白脸皮,怎么看怎么好看。手里这根冰棍也不吃了,拿在手里。
南舟瞥见了,问他:“你怎么不吃?”
“我不爱吃冰。”
南舟“哦”了一声。不爱吃冰还要买?她怕热的很,多少冰都吃得下去。
她那根冰棒吃到了一半,江誉白把手里的递上去,“把这个也吃了吧,快化光了。”
南舟倒是不介意再吃一根,只是她一手拿着手包,一手拿着冰棍,已经没办法再拿着另外一根了。
冰棒的nai汁已经流下来了,江誉白怕滴到她衣服上,另一手虚虚托着。看她傻傻看着自己,便递到她嘴边,“我替你拿着,你先把下头的咬掉。”nai水流了他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