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枝穿着衬衫配牛仔裤,头发高高的扎起,脸上刻意抹了点碳灰,见过她的阿斐一时没认出来,然而江瞿阑第一眼就认出了。
除了她没别人。他站在一旁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她看着战局,满意地拍拍手后小跑到他旁边,一脸关心:“老朋友,怎么有人在欺负你?”
接着又绕着他左看看又看看,拍拍胸口:“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他看着她的迷惑行为,心道要不是早知道下单子的人是你,我还真就信了。
易枝故意抬起手臂,露出手臂上的几条红印子,摸摸自己脸上的泥,“虽然我为了救你挨了几拳,还受了伤,但是能救了你就是我最开心的事!”
倒在地上的众人都顾不得疼要站起来了:打扰一下,你在是说……受伤?!
没等江瞿阑开口,她低下头,说道:“如果都这样了你还因为小时候的事怪我,讨厌我,这也是应该的,我绝对不会有怨言,请你继续怪我,讨厌我,千万不要觉得自己恩将仇报有道德上的负担。毕竟,我只是差点失去了命,而你竟然被人欺骗了啊!”
没人喝茶,空气中却飘来一股陈年龙井味。
他心里有些想笑,盯着她开口点评:“动作表演的到位,但我建议你下次说这些话的时候先憋住笑,那样或许会更真实点,也更会让人相信。”
易枝满脸黑线,放下手臂:呃……
他说完鼓励地拍拍她,侧身离开。
红毛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颤颤巍巍地扶着墙想站起来,然而脚底一滑,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手上的狼牙棒从手中滑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再“啪”的一声砸在江瞿阑迈出的腿上。
被砸的腿顿时鲜血飞溅,染红了一大片裤子,血顺着腿流下立马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片“血湖”。
易枝被这突然的变故惊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朝红毛两步跨过去,一手肘将他彻底打躺在地上,狠狠踹了他一脚,骂:“我去你大爷!”。
她急急的朝江瞿阑飞奔过去,慌乱的半跪在地上,隔着裤子替他紧紧按住伤口,“疼不疼?疼不疼?”
没等他回答就当机立断抓住他的腿,迅速低下头想用口撕开裤子,给他包扎。
江瞿阑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立马蹲下身来捂住她的嘴巴。
她猝不及防一口咬在他的手上,完全不同刚才的故作姿态,不管不顾地打开他的手,大声吼道:“你有多讨厌我以后再说,你的伤口在小腿肌rou上,以这个流血的趋势,你现在不立马包扎,这条腿就废了!”
抬头又对他大吼,“把手拿开!”
他抓住她的手,意外的发现她的手竟然有点抖,心里有点诧异,尽量柔和神色说:“我……体质特殊,血很多,以前也经常这样流,没事,我心里有数。”
易枝闻言稍稍放缓了呼吸,看他果真一脸平静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可能确实会有这样体质特殊,血多的人……吗?
她松了口气,不放心:“真的吗?”
江瞿阑肯定:“真的,你看我眉毛都没皱一下。”
她将信将疑,还是提议:“那我扶着你去医院?”
“不用。”
“那现在必须止血!”她又低头准备撕开他的裤子。
“去医院,去医院!”不知道这个女的哪来的蛮力,他连忙把裤子守住。
易枝站起来朝他拍拍肩膀,示意他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他完全没客气,把身体大半个重量压在她身上,幼稚地想着,这就当作她小时候欺骗自己的惩罚。
两人慢慢向着医院的方向走着。
他比她高出许多,低头就能看到她乌黑的头发,有点乱,他又想起小时候扎了两个揪揪的绿团子,怎么她都长大了,头发还是乱乱的总梳不好吗?
果然小时候笨长大了还是笨,小时候蛮力大,现在蛮力还是大,小时候好看,现在也还算没长残。
他们靠的很近,鼻端满是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有点像是橙子果香。
初夏的风吹过来十分凉爽,排排老旧的路灯散着温暖踏实的黄。
他们相扶着走在灯下,夜路安静,万籁俱寂,抬头便是满天的星辰。
小巷里,红毛躺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那他妈是他为了演的逼真给江瞿阑绑的血浆袋子……只等捏爆再给他抹几把泥就能交单子拿尾款了。
谁告诉他这个女魔头又是从哪来的!别让他知道是哪条道上的!
“洪哥,你还好吧!?”
“诶……别他妈动我,断了……断了”
“啥?啥断了?”
“老子的肋骨!”
作者有话要说:
都看到这了还不点个收藏?别逼我求你!
注〔1〕中诗句出自李白的《清平乐·画堂晨起》。全诗为: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
盛气光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