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跟我说假话呢?你们两个成亲到现在也有半年多了,隔阂还未消除么?”皇上和颜悦色,可每句话都让公主万分难过。
“皇兄,他恨我!”玉山公主掩面痛哭道:“他被妖Jing迷了魂,我怎么待他好,他都看不见。”
“之前我没有过问,是想着有些事情还是你们自己解决的好,如今看来,不插手是不行了。”皇上给公主递过手帕,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不要怕,还有皇兄呢。”
玉山公主扑倒皇上怀里,哭的更狠了:“皇兄,我真的是无路可走了,他怕是永远都不会接纳我。”
“傻孩子,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要说泄气的话。”皇上对待玉山公主像是有无尽的耐心,就如同他对待自己的儿子:“相国寺的了然是个善说因果的人。明日我便叫他到你府上去跟驸马说说因果。说不定他就能参破迷局,回头是岸了。”
“果真?”玉山公主抬起头来,两串珠泪还挂在腮边:“真的能说通吗?他简直心如顽石。”
“尽力吧!这就要看了然的本事了。”皇上说。
“那万一不能怎么办?”玉山公主说着又哭了。
“真的无可挽回的那天,你便离开他好了。”皇上说道:“我的妹妹,想要嫁什么样的人不能?!”
“可是……可是我只要他啊。”玉山公主哽咽道。
“所以说先别想那么多,只能让你白白地消耗神思。先叫了然去劝一劝他,了然劝不通,还有道行更深的人。”皇上温言安抚玉山公主。
一日,果然派了相国寺的住持了然禅师到公主府去,同驸马说因果。
了然禅师和司马兰台是早就认识的,不过如今司马兰台的情形却着实让了然禅师吃了一惊。
“阿弥陀佛,驸马爷怎么憔悴成这般模样?”
“我心已死,自然形如枯槁。”
“驸马何必自苦?人生如露如电,既入红尘,该当及时行乐才是。”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驸马错了,所谓钟情不过是被色相所迷。”
“禅师这话该对公主去说,我与八郎本是两情相悦。”
了然禅师无功而返。
司马兰台再次病重,这一次比之前都要凶险。
半梦半醒间,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于是说道:“大悲寺的无相禅师或许能救我出苦海。”
公主听了,连忙命人到大悲寺去将无相禅师请来。
“不知公主叫贫僧来,有何吩咐?”无相禅师枯瘦清癯,简直跟庙里供的rou身佛没什么差别。
因为司马兰台危在旦夕,玉山公主便哭着恳求道:“禅师,请你救救驸马吧。”
“公主能救附马的不是我,而是您。”无相禅师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说。
玉山公主一听,哭得肝肠寸断,她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能看得出有多不甘心。
“若不放手,便只剩痛苦。”无相禅师一语双关:“公主和驸马的缘分重在三年,从成亲之时起,三年的时间,若能消弭隔阂,便能白头偕老,若是不能,便放手吧!公主若是答应这三年之约,贫僧就进去劝说驸马,若是不能,贫僧也束手无策。”
玉山公主就算心有不甘,但是马兰台命在旦夕,容不得她不让步。
更何况,还有两年半的时间。
如果无相禅师真能劝得司马兰台回头,两年半的时间也足够让他知道自己的好了。
思及此,公主便点头答应了,让无相禅师进去劝说说司马兰台。
虽然不知道无相禅师和司马兰台究竟说了什么,但自那之后,司马兰台饮食如常,身体也慢慢恢复了。
第546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流年暗换,倏忽已是五年。
衣家老宅,自从五年前衣尚书因喜得金孙得了风瘫,便向朝廷递了辞呈。
如今早已搬离了尚书府,一家人住在只有三进院落的老宅里。
仆人也只剩了八九个,有一半都是大nainai从娘家带来的。
中庭有一棵桃树,枝头挂着拳头大小的桃子,看着就甜香无比。
五岁大的儿子想要爬到树上去摘桃,玉如璧抱了两岁大的女儿笑着不许他上去。
两个孩子都生得粉雕玉琢,没一个像父亲。
衣夫人走过来,把孙子抱进怀里哄道:“乖宝贝,你可不能上树去,这嫩胳膊嫩腿的,摔了心疼死nainai。还是等你爹爹来,叫他上树给你和妹妹摘。”
正说着,衣旭从后院走了过来,还是那副呆头呆脑的样子。
不过他还是像最初那样疼爱玉如璧,走过去从玉如璧怀里接过女儿来,儿子立刻抱住他的腿,央求道:“爹爹快上树去给我摘桃子!”
玉如璧拿出手帕来,小心地给丈夫擦汗,说道:“你也累了,先歇歇吧。”
“再有半年应该就好了。”衣旭朝妻子眨眨眼。
玉如璧听了之后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