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未晚朝于娉婷使了个眼神,于娉婷见状忙将手中的破扫把交给张氏,“娘,房间打扫得差不多了,我和晚晚去找几块抹布,将这些桌椅擦擦,您若是累了先休息一会。”
说罢,两人也不等张氏回答,便拉着手飞快的跑出门去,那猴急的模样倒是惹得张氏心情好了不少,便在后头道:“你俩小心些。”
茅草屋坐落在村尾的小山脚下,离其他人家还有一段距离,不过门前倒是有一大片空地,虽说如今荒草丛生,若是勤快些开垦出来,种些蔬菜瓜果到会是另一番景象了,张氏想着便坐不住弯腰拔草去了。
而迟未晚则是和于娉婷在村里绕了一圈,避开人群绕回到了于家大宅后头,小心翼翼的往周围看了一圈,确定没人了才沿着墙根回到自家房间的后窗边。
窗户外面零散的扔了好些东西在地上,两人手脚麻利的摊开一条裙子,将地上的东西全都装起来,待确认全部的东西都捡完了才再次悄无生息的离开。
“幸好晚晚你机灵,让我早早的将能拿的东西都拿出来,否者我们真的一无所有。”于娉婷抱着包袱边走边说,心中恨死了于家人。
这些东西全是迟未晚看情况不对,喊于娉婷先藏起来的家当,自己又在外头好一番周旋,给于娉婷争取了不少时间。
“姐,相信我,我们以后一定会过得比他们好。”迟未晚清澈的眼眸中如同闪着耀眼的星光,虽一身破布衣衫也难掩自信的风采。
“嗯!我们一起努力,绝不能让她们看扁了!以后一定要让他们跪下来求我,我也绝不会再原谅他们。”于娉婷虽说是姐姐,可是到底不过十三岁的农家少女,爱恨都那么清晰。
两人说着就回到了家,门前的杂草被拔了大半,张氏正直着身子捶腰,一转身看见了两人,见她们手中竟抱着一大包东西,脸色不由难看了起来,“你们手中拿着的是什么?莫不是――”
“娘,您别急,听我说。”迟未晚瞬间就发现了张氏的脸色变化,慌忙跑上去拉着她的手撒娇,“这些全是我们自己的东西,早上我瞧着nai和爷爷将你堵在门外,就让姐先把房里能带出的都藏起来了。刚才我们便是回去取了,您别气好不好,别气啦”刻意放软的语调带着小女儿家的娇俏,当真是令人生不起气来。
到底都是自己的孩子,再加上她们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张氏也不忍责怪她们,再转念一想都是自己的东西,为何要留给于家那群自私鬼,如此一来便觉得她们做的很对了。
张氏点点两人的鼻尖,“就你们俩鬼机灵。”
三人又是一番笑闹,张氏这才发觉,离开了于家,自己竟是一点也不难过甚至还有说不出的轻松。
于娉婷拿出来的东西并不是很多,除去三人的几套衣服,还有就是张氏藏在床板下的一个小袋子,至于袋子里是什么她并不清楚,只知道这东西对于娘亲来说很重要。
张氏一见那黄袋子脸色一变,慌忙捡起来,嘴里念叨,“谢天谢地,这东西还在。”
“娘?”迟未晚看着她得异样不由得叫了她一声。
张氏叹了口气,慈爱的看向迟未晚,“晚晚你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孩子,这个袋子,就是当年我们捡到你时在你身上发现的,上头还有一块帕子和一封书信,信中说你姓迟名未晚,我和你爹商量了一番,便没将你改了姓名。”
迟未晚虽说从原主的记忆中了解到自己不是她们亲生的,却是第一次更深层的知道自己名字的来历,接过袋子,里头用帕子包裹着缺了一半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朵并蒂莲,明显另外半块还有一朵,合起来才是真正的并蒂花开。
帕子用的是上好的云锦,纯白的布面上点点暗红,右下角绣着“心”字。迟未晚看着这帕子心底忽的抽痛了一下,这点点暗红,怕是一个人的心头血留下的吧,看玉佩和帕子的材质,可见这家人生活条件并不差,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下会把自己的孩子送走?
想了一会想不出所以然,迟未晚便不再想了,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过好眼前的日子。
茅草屋有两间,其中靠里头的那间已经塌了一半是不能再住人了,剩下的一间母女三作为卧房,边上还有完全塌掉的一个棚子,那下面压着的正是厨房。
三人花了好大力气才将塌掉的棚给理出来,幸好当初于家搬家的时候没将这口锅带走,她们还算有烧饭的地方。
如此这般的一番整理,也终于是整理了一个大概。太阳也渐渐开始偏西,再田地里干活的男女老少也都一个个结伴归来,张氏则是带着于娉婷往后山里走,希望能找些野菜和野果子。
“哇……娘……”
忽然有个小孩子的哭声吸引了迟未晚的注意,迟未晚让下手中的杂草匆匆走到门口,正好看见一个小男孩全身光秃秃从家门口经过,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热闹。
“鱼儿这是怎么了,咋哭成这样?”迟未晚认得这小孩,是这会离自己最近的李家的小孙子――李渔,如今才五岁,虽说有些皮,但每次见到她也是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