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老远的于贵就看见一群人围在自家门口,进了一看竟是自己家的婆娘在这里被人痛骂,心中隐隐升起不快。
“爷爷回来得正好,您是一家之主,也应当是您喊我nai拿了银子出来还了欠各位叔伯的债,银子也不多,也就十两。”
一听要银子,于贵的胡子都要倒立起来,“家中哪来的银子?谁欠下的债自个儿拎清了,老二家的,大海可是你丈夫,他的身后事自该有你负责。你倒好,之前应得好好的,这儿会咋的要闹啊。”
“照爷爷说的,爹的身后事要我们负责,那是不是爹的赔偿金也该由我娘收着?那可是十两银子呢,正好可以还了债。”
她是故意说出银子的数量,果不其然,于贵听说有银子收,当即翻脸道:“你小女娃懂什么,这银子是我儿子最后赚的,哪次他赚的银子不是给我收着的,这次也不例外,抓紧的拿出来。”
迟未晚简直要气笑了,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东西。“所以花银子的时候他是我爹,赚银子的时候他就是你们儿子,对吗?您就不怕我爹晚上回来找你们吗?”
于贵是真的没想到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死丫头这会能和自己顶嘴了,扬起手一巴掌就要下去,“咋的,老子花儿子的钱还要问过你还是咋的?你再说信不信老子打死你这个野种。”
迟未晚了解于贵的性子,在家中说一不二,任何人不敢给他顶嘴,若是有不称心的不是打就是骂,当即假装害怕的大喊,“救命啊,爷爷要打死我了,快去喊村长来,nai和婶子污蔑我娘偷人,我爷又要我的命。姐,快跑,爷爷也要打死你。”身形灵活的到处乱窜,愣是没让于贵碰到自己。
于娉婷从家中跑出来,跪在于贵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喊道:“爷爷你要打就打我吧,不要再打晚晚了,她前儿落水身体还没好踏实,您这样会打死她的呀。”
“小贱蹄子,指不定连你也不是我家大海的骨rou。”何氏这会上前两步一把就拎起了于娉婷仍在地上,手中的竹丝啪啪的打在她身上,疼的于娉婷呼痛大叫。
“娘,娉婷是您亲孙女,您咋能这么说,您不就是要我大海的丧葬费吗,您拿去,我们不要了不要了,求您不要打了。”张氏趴在于娉婷身上替她挡住落下的竹丝,没一会两人身上都被抽的一条条红红的痕迹。
迟未晚简直就想把这两个老不羞的东西狠狠的凑一顿,可是这儿会却是要忍辱负重了,一下跪倒围观的村民面前,一下一下的磕头,“求叔叔伯伯救命,我爹走了,我们娘三没了用处,爷爷和nai这是要打死我们啊,我们死了,他老于家也少了三个吃闲饭的人。”
“于家的,你这事做的不厚道啊,那张氏可是你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儿媳妇,娉婷也是大海的女儿,我们看着长大的,你咋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婷丫头不是你家的孩子。”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肤色黝黑又壮,迟未晚认得她,也就是她把自己从水里救上来的,叫做陈寡妇。
陈寡妇这么一说,何氏不干了,停下挥舞的竹编,指着陈寡妇嚷嚷道:“我家的事咋轮到你来插嘴,你自个儿管好家门,别说老陈头不在了,你就什么野男人都勾搭,带得这张氏和你一样,红杏出墙。”
这话当真是恶心人了,陈寡妇自打三年前丈夫死了之后,就扛起了家中的大梁,又是照顾瞎眼的婆婆,又是抚养八九岁的儿子,这日子可想而知有多难过了。可还有人看她一个妇道人家好欺负,半夜里要去敲她家门,愣是被陈寡妇给打了出来,这村头村尾的风言风语也就流出来了。
本就看不惯老于家的为人,又因着张氏如今和自己同病相怜她就想多帮衬着几分,谁知还被何氏这般痛戳脚,陈寡妇瞬间黑了脸,“老于家的,我没做过对不起我家老陈的事,不怕你说。倒是你连一张老脸都不要了,愣是要害了大海媳妇昧下那点点银子,你害臊不害臊。”
“好啊。还有人替你出头了是吧,看我不打死你。老四媳妇,你马上给我写休书,今儿就让她给我滚出于家。至于那野丫头早就该滚出我家了,白养了这么些年,正好可以卖了抵些口粮。”何氏被于贵瞪了几眼,也想起了自己的目的,立刻转过身来对付张氏。
第三章 分家单过
这一通说可气坏了迟未晚,爬起来就要跑去找村长,谁知被何氏的两个儿媳妇给一把抓住了,老三媳妇刘氏狠狠的在她腰间掐了一把,“死丫头,我看你往哪儿跑。”
“陈大婶,求你快去叫村长来救我和娘,我不想和娘分开,我求你了。”迟未晚疼的脸色一白,却是使不上劲了,只好央求陈寡妇帮自己。
陈寡妇也是气于家做事过分,立刻扒拉开人群去找村长。
“nai,我娘是我爹明媒正娶的妻子,别人哪有资格替我爹休妻,nai你莫不是疯了。四婶你可自己掂量清楚,四叔回头是要考秀才的大人物,若是你今儿替兄休妻,传出去置四叔的名声于何地,他日四叔高中,这辈子名声上都有污点了。”
迟未晚只得用言语先唬住她们,待村长来了,一定要想办